你有些心疼的撈起他的劉海,擦去他額頭的汗水:“還能繼續嗎?”
其他人的也正關注着他。孤爪研磨想了想,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早流川那邊的讨論聲在你看來清晰可見,他們在說那個小個子黃毛居然這麼厲害,不過看起來體力不太好。你心裡咯噔一下,他們就這樣一句話,便定下了接下來針對音駒的戰術,排球這項運動真是考驗默契。
第二局比賽開始,孤爪研磨比上一場比賽跑動得更加頻繁了,很明顯對面是想将他得體力耗盡,從而擊潰音駒的整個系統。
不停跑動接球傳球對于現在的孤爪研磨來說強度還是有些太大了,注意力開始出現不集中的問題,你在場外看得有些焦急,幸好黑尾鐵朗的攔網同樣可以得分,分走了一些進攻的壓力。
“研磨,調整一下狀态。”黑尾鐵朗提醒道。
孤爪研磨不知道是想了些什麼,眼神向你的方向飄來,撤走視線後注意力似乎集中了一些,雖然疲憊并沒有減輕,但是至少已經回到正常狀态了。
消減二傳手的策略并沒有得到很好的進行,防守方面音駒因為有夜久衛輔的緣故還是要比對面更強一些,而黑尾鐵朗的攔網對于現在的他們來說也是一件麻煩的事,即使得到了扣球和進攻的機會,如果不能穿過對方攔網也沒辦法拿到分。
第二局從一開始比分就咬得很緊,而音駒再經過前一輪得激烈進攻後,這一局裡打得更加穩健,穩定得一傳,精确得二傳都能做到,比分來到23—23時,孤爪研磨無視了後排得副攻和正前方的主攻,直接來了一個二次球,拿下了局點。
“這個時候來二次球。”黑尾鐵朗也沒想到,他剛才還以為那球會傳給他。
“真不愧是你啊!”山本猛虎一掌拍在研磨的背上,孩子差點支撐不住。
“山本,輕點......”孤爪研磨有氣無力的說着。少年的目光與你交彙,你朝他笑了笑,露出鼓勵的表情。隻要再赢一球,比賽就結束了......
比賽繼續,音駒發球,音駒暫時不存在會跳飄或者大力跳發的人,早流川能夠較為輕松的接起音駒的發球,球回到音駒場地時還是一如既往的被一傳穩穩接起,但這次二傳卻出現了一點問題,球托得有些矮了,主攻手扣下後沒能穿過對面的攔網。比分又追平。
早流川士氣高漲,情況一下子變得有些難辦,貓又教練忍不住皺眉,他不知道孤爪研磨想要做什麼,孤爪研磨絕不是會因為貪戀比賽而故意放水多打一會兒的人。
直井教練叫了暫停。隻單獨叫來了孤爪研磨談話。
少年似乎有一點心虛,貓又教練還是沒說什麼,隻是告誡了一句:“早點結束,你也好回去休息。”
孤爪研磨點了點頭。
後面的比賽即使音駒絲毫沒有放水也還是打到了接近三十,最終比分停在了28—26上。
球落地的那一瞬少年們還沒有回過神來,反應過來是練習賽後便隻是無奈的笑了笑:“啊,果然還是打不過音駒呢。”
“你們也很厲害了。”夜久衛輔笑着對對面的球員說着。
孤爪研磨扶着膝蓋喘着氣,看起來精神狀态很不好了,應該是疲勞過度,你有些擔憂的上前觀察,扶着他去一旁休息,而其他隊員們正在一起聊天。
早流川的球員提議再來一局,鹿尾教練對于自家孩子無理的要求感到了一絲不好意思,但是貓又教練說:“這倒是沒什麼問題,練習賽嘛,再來一局也不錯。”
孤爪研磨露出了靈魂出竅的表情,你在旁邊小聲輕呼:“老師,我們家研磨好像真的快不行了。”
“研磨嘛,就先回去休息吧。”貓又教練有些無奈的看着累慘了的孤爪研磨,又看了看你,“你們兩家住在一起是嗎?紗紀,可以麻煩你先帶他回去嗎?”
“啊,好。”你馬上答應下來,然後下意識的看向夜久衛輔,對方隻是朝你笑着,然後做了口型,他在說——三點見。
兩隊的訓練賽還在繼續,你在更衣室外等待孤爪研磨,他很快換好了衣服出來,整個人看起來已經累到話都不會說了,走出球館時身後還有球員們比賽時的喊聲,山本的聲音尤為突出,孤爪研磨在心中吐槽着他們都是體力怪物,一邊覺得有些惡心,是疲憊到一定程度後産生的生理反應。
你接過他的包,問他需不需要你的攙扶,孤爪研磨想了想,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這是你第一次去孤爪研磨家,你今天的任務是把他安全送到家安置好,他一路上精神都不太好,到家門口時自己從包裡拿出鑰匙開了門,他邀請你一同進來。
“诶?我進來沒問題嗎?”
“嗯......爸爸媽媽周末出差。”
你沉默了一瞬,突然有些心疼他,看向少年的眼神都柔軟了幾分,孤爪研磨的爸媽工作上似乎還挺忙的,而他現在應該正需要照顧。
換上室内鞋進入屋中,這是一間幹淨整潔的房間,孤爪研磨從冰箱中拿了果汁給你:“紗紀可以稍微等我一下嗎?身上粘膩膩的......我想先去洗個澡,然後我們再一起吃飯。”
“啊,可以。”你看他這樣子,其實也有些不放心他一個人在家,也做好了準備把他安頓好了再離開,總之現在距離下午三點還早呢。
孤爪研磨很快進了浴室,浴室中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而你卻在關心自己的手機有沒有收到夜久衛輔的消息,你第一次有了在戀愛中的感覺,時刻關注着對方的狀态。
可能是比賽還未結束,在你收到夜久衛輔的消息之前,孤爪研磨先洗完再出來了,他身上穿着幹淨的白色T恤和長褲,脖子上挂着毛巾,頭發濕漉漉的,一身水汽。他走到你面前,你覺得他狀态不對也站起來迎上前去。
孤爪研磨似乎是想說些什麼,可話未出口,隻來得及叫了一聲你的名字就身子一軟向前倒去了。
你連忙接住向你倒來的人,被他體溫吓了一跳。
孤爪研磨似乎還醒着,下巴擱在你的頸窩,整個人綿軟的壓在你身上,你的鼻尖全是孤爪研磨的洗發水的味道,但你卻已經完全沒法考慮這些了。
“你發燒了。”
“嗯......好像是有點。”孤爪研磨的聲音軟軟的。
“這是有點嗎?你都快熟了。”你毫不客氣說道,然後又接着說,“你把頭發吹了,我去給你買藥。”
他依舊沒有動作,還是窩在你懷裡,似乎已經快要睡過去了。
無奈之下,你隻好幫他吹頭發,柔軟的黃發在你的指尖逐漸被吹幹,你也能感覺到孤爪研磨的精神狀态似乎越來越差,即使坐在凳子上吹頭發,身子也還是倚着你的。
你将他扶去了床上,打算出門買藥買飯,可是孤爪研磨抓住了你的衣角,他那雙因為高熱而泛紅的眼睛流露出從未有過的可憐,他看着你:“紗紀,留在我身邊可以嗎?”
他的聲音柔軟到讓你的心顫,讓你忍不住想要愛護他,這是一個病人的請求,他在請求你的陪伴,‘拜托了,不要丢下我一個人’。
你根本沒有拒絕他的餘地。
“家裡有藥嗎?先吃藥,然後我給你做飯。”
“好。”孤爪研磨露出笑容,可牽着你衣角的手絲毫沒有松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