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鷹抓着羽蛇向下扔去,獾熊在巨龍身下打洞期待它掉下來。霍格沃茨的扶手上雕刻着不被注意的古老故事,随着樓梯轉動不斷重複。
繞過布滿窗戶的走廊,拐角的光線一下子暗了不少。這裡愈發靜穆,移動樓梯的古怪脾氣讓巫師們除了上課鮮少經過。
“所以……連霍格沃茨的教授們也不能命令這裡的台階嗎?”赫敏指向賴在對面半點不打算動彈的樓梯,來回踱步。
“霍格沃茨隻聽命它自己,”盧平聳肩,無奈地将櫃子放在地上,彈起一圈波浪似的灰塵,“連麥格教授都抱怨過它的個性。”
“那如果是鄧布利多校長呢?”
“這要問鄧布利多教授本人了,也許你們可以在魔法史課上向他提問,因為從本學期開始賓斯教授要休個長假了。”
“魔法史教授?”羅恩忽然又壓低聲音,“我還以為賓斯會在這個崗位上待到永遠,我媽媽的魔法史教授也是他。”
哈利同樣小聲抱怨着将鬥篷搭在自己身上,驚奇地看着自己的手臂少了一截:“也許他也要去慶祝自己的500年忌辰節日。”
比起霍格沃茨是否聽從校長這個問題,鄧布利多校長在數十年後首次負責教書,還是魔法史課,這個重磅消息更加不可思議。
盧平反而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這種故弄玄虛的笑容讓哈利胃痛起來,他過去已經在不少教授臉上看到過。
“原諒我,透露這些已經……”
他及時地止住話語,意味深長地掃過在場所有人的面龐,任憑其他人猜測未說完的詞語。但很快他又補充,“但鄧布利多教授的魔法史也不會差,他的閱曆足夠講清楚這些年的大事,我想他甚至在過去參與了不少。”
魔法史教授?
阿不思将視線從開始重新俯沖抓住蟒蛇的老鷹雕塑上移開,一想到要和鄧布利多在一個空間内待上那麼久,他不自在地看向轉角。
哈利和羅恩已經圍上了盧平,在教授已經快要頂不住說出更多内幕後,樓梯終于懂得維護教授最後一點尊嚴,磨磨蹭蹭地轉過來,将腦袋放在幾人腳下。
“這種觸感真是熟悉。”
盧平托着櫃子走在最前面,櫃子搖動着不斷發出砰砰的撞擊聲。他用皮鞋咯吱咯吱地向前挪動,回頭說道,“以前這裡沒什麼人,我們上學時就在這裡伏擊皮皮鬼。你們知道皮皮鬼吧?”
看到羅恩難看的臉色,他了然地笑了一下,舉起魔杖,直到肩部那麼高:“看來現在皮皮鬼還在繼續惡作劇,是不是?下次遇到後你們可以試試這個咒語——瓦西迪西!跟我念,瓦西迪西。它可以讓惡作劇改變對象,比如讓南瓜轉回去砸向皮皮鬼。”
這聽上去像是一個俚語,但在他念出咒語後一陣小型旋風掃過整個樓梯間,将煤油燈震得抖動起來。黑色的燈罩嘟囔着打開肚子,從裡面掉出一隻水球,顫顫巍巍地飄走了。
阿不思輕聲跟着念道,接着一股驚奇的辛辣味從胸口一路蔓延到指尖,把他冰涼的手指燙得暖乎乎的,随着魔杖噗呲得響着,氣流撞上了畫像下的貼紙,牆壁上面的紅色塗鴉消失了。
很快,赫敏的咒語繞着吊燈轉了一圈,昏昏暗暗的樓梯間一下子亮堂了起來。她打了個哆嗦,似乎也被胡椒粉味的咒語吓了一跳。
盧平用手拍開掉下來的灰塵,貼心地朝着幾人來了個"清理一新",特别壓下哈利亂蓬蓬的頭發解釋道:“皮皮鬼是和整個城堡一起誕生的精靈,家養小精靈們把它看作雇主,所以如果沒有人幹預,它在城堡裡的成果就會被完完整整地保存下來。來,哈利、羅恩,你們再試一次。”
哈利尴尬地後退半步,緊接着和羅恩對視後一起舉起魔杖。這次由于附近皮皮鬼的惡作劇已經被清理幹淨,咒語隻是順着幾人吹了一圈就消失了。
聽到他們準确無誤的發音,盧平終于滿意地繼續帶着他們向前走,直到抵達他的辦公室。
盧平的辦公室用一把鐵鍊牢牢地纏住,在用霧蒙蒙的鑰匙打開鎖後,辦公室角落裡放着一個很大的水箱,在注意到阿不思地注視後,這個長着尖尖的小角、病恹恹的綠色家夥把臉緊貼在玻璃上,它做着鬼臉,不斷伸曲着細長的爪子,沖他尖嘯。
“那是水怪,格林迪洛,我們一般這樣稱呼它。”
盧平将破舊的皮質外套扔到瘦長的桦木衣架上,接着用力将櫃子推到房間最後一點空隙裡,嚴絲合縫地和衣櫃并排挨在一起。他痛快地坐在椅子後面,将小精靈放在桌上的一碟餅幹遞給阿不思,接着推來四隻帶有缺口的茶杯,說道:“坐吧。”
随着教授的手勢,幾個不同花色的破布椅子轉到了他們身後。佛斯科商店的二手款,阿不思看向坐墊上的花紋。他們家也有兩隻同樣款式的圓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