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戶家的司機将神戶楓送到墓園後,将車子停好留下,就打車離開了。
抱着兩束鮮花的神戶楓擡頭望着忽然烏雲密布的天空,頗為疑惑。
剛剛不還晴空萬裡嗎?
系統從他的肩上跳下來,邁着優雅的貓步,好奇地打量着獨屬于神戶家的墓園,甩了甩蓬松的尾巴,又不敢興趣地收回了目光:“哪裡是突然變的,是宿主你在車上發呆的時候,雲就慢慢堆起來了,估計一會兒就下雨了。”
神戶楓從專門的袋子裡,輕輕地取出念珠,卡在左手虎口處,長長的銀灰色流蘇輕輕掃過他手腕,安靜地垂落。
祭拜的禮儀很簡單,神戶楓放好花,點燃了香爐,在安甯的香火中,安靜地阖上了眼,雙手合十,抵在額前。
美奈子一如往常地蹲在主人身旁,一雙黑色的貓眼,安靜地凝視着冰冷的墓碑上,那溫暖的笑顔。
卡卡,也就是系統,無聊地擡頭打量着,被擦拭得不能再幹淨的墓碑,一一看了過去。
神戶正川,神戶梅,神戶松,神戶杏子……
哇,宿主他們家好多的植物啊。
它将蓬松的尾巴蓋在爪子上,很是疑惑地想,宿主應該很在乎他的家人吧,為此遷怒了那個炸彈犯,狠狠地打了對方一頓,因此觸發了支線任務。
它歪了歪頭,看着面帶笑意地說着最近情況的神戶楓,所以,明明已經很難過了,為什麼還要笑呢?
死的人又不能看見了。
人類真是一種奇怪的生物。
不過嘛,它從前沒懂,未來也不必懂,這是不必要的。
“喵。”它懶洋洋地叫了聲,邁着小碎步離開了。
秋風卷起落葉,晃晃悠悠地擦着黑色的長發落下,落到地面,又被裹挾着吹遠。
神戶楓獨自一人安靜地又待了許久,久到天空下起了細密的小雨,打濕了墓碑上的笑顔,模糊了眼眶。
“楓君,”一道極輕的女聲在他頭頂響起,“你這樣,松君他們會很難過的。”
神奈川醫院内……
神戶家的醫療團隊檢查完後已經離開,将空間留給了病人和家屬們。
萩原千速和娜塔莉不在,離開去接萩原夫婦了,隻剩下同期三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着這七年發生的事。
“哇,”萩原研二微微睜大了那雙紫色的眼睛,“等我複健完,一定要好好感謝神戶君呢,真是幫了大忙啊。”
松田陣平瞪了他一樣,給了他一拳:“嗓子不舒服就少說話。”
看起來很重的一拳,落到身上卻輕得像羽毛一樣,萩原研二一邊在心裡直呼小陣平還是一如既往得可愛,一邊裝出很痛的樣子碰瓷:“好痛啊,小陣平,研二醬才剛醒唉,我可是睡了七年,有好多話想跟你們說的。”
伊達航咬咬牙簽,笑道:“确實,隻能聽到不能說,把你憋壞了吧,萩原。”
萩原研二淚汪汪地點頭:“是啊,尤其是聽到小陣平哭的時候,研二醬心都要碎了。”
一旁猝不及防被造謠的松田陣平炸了毛:“喂,别亂說,我什麼時候在你面前哭過!”
“唉?那就是說,不在我面前的時候,小陣平哭了?”
“萩原研二!”
“在的,在的,研二醬為您服務。”
伊達航感慨道:“你們幼馴染感情真是好啊……話說不知道另一對幼馴染哪裡去了。”
松田陣平也想起來了,摸了摸下巴:“反正也通知了,有空會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