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矢昴在等隔壁搬家。
沖矢昴已經等隔壁搬了半個月的家了。
說真的,土豆炖牛腩他已經吃吐了,連隔壁脾氣超好的阿笠博士也已經聞土豆色變了。
他不是沒想過換個方式接觸那位神戶警官,但問題是,這位神戶警官,已經連續加了半個月的班,回家倒頭就睡,一有空就試圖搬家。
然後未遂。
琴酒都沒他執着。(gin爺:你有事?)
沖矢昴站在窗前,惆怅地喝了口新買來的蒂塔。
嗯,還是波本好喝。(波本:?可惡的FBI!)
夕陽西下,橙紅的光染紅隔壁院落高大的楓樹,恍然間又看到半個月前楓葉飄飄的景象。
可惜,等他從美國回來,楓葉已經落光了。
嗯?那是……
……
波洛咖啡廳角落的位置上,有一隻柯南,失去了夢想。
榎本梓擔憂地看着趴在那裡一動不動的小學生,扯了扯同事的衣袖:“安室先生,你要不要去問問柯南怎麼了?他都趴在那裡一個小時沒有動了……”
“啊!”榎本梓顫抖着指向小學生圓圓的腦殼,“快看,他的呆毛都垂下來了!”
正在準備晚餐食材的安室透:“……梓小姐,有沒有可能,那是因為重力……”而不是心情。
公安先生歎口氣,還是決定關懷一下自己的小協助人,他倒了杯冰美式,坐了過去。
“柯南君,要來杯咖啡嗎?”安室透輕輕放下咖啡杯,笑眯眯地問道。
江戶川柯南總算打起了點精神,坐直了身體,呆毛在安室透詫異的注視下,緩緩立起。
原來真的不是因為重力嗎(波本的震撼JPG.)?
小學生不知道旁邊的公安在想什麼失禮的事,喝了口咖啡,抱怨道:“真是的,又不是我想每次都打斷神戶警官搬家……安室先生大概也聽說了吧?神戶警官搬家的事。”
安室透的确聽自家同期吐槽過,尤其是和神戶搭檔後,工作量驟增的松田陣平,簡直滿腹牢騷,但因為對方比他更慘,還默默承擔了大部分報告,連怨都怨不起來。
“确實,”安室透壓下嘴角,摸了摸柯南的頭,“松田警官已經在計劃着,怎麼勸你考警校了。”然後狠狠地壓榨回來,讓無辜的小學生也體驗一把被報告活埋。
江戶川柯南露出半月眼,已經能想象到某個卷毛警官是怎麼計劃的了。
“讓松田警官打消這個危險的念頭吧,我的志向是做個偵探。”柯南雙臂交疊,腦袋枕在上面,安靜地注視着窗外的街景。
遠天的夕陽緩緩落下,暖黃色的光暈鋪陳在每一棟大樓上,來往路人的影子被拉到無限長,匆匆掠過他的瞳孔。
安室透想了想,安慰道:“神戶警官他們倒也不是真的怪你,他們知道不是你的錯,隻是一種調侃。”
江戶川柯南有氣無力地反駁道:“我知道的,而且神戶哥哥也沒有怪我……”
對方自始至終沒有怪過他,很理智地處理一切,出警,查案,寫報告……
隻是偶爾在無人時,才會摩挲着老舊的懷表,出神地想着什麼。
“安室先生應該知道吧,神戶哥哥曾經在我家住過一段時間,小時候我們還算挺熟的。”小偵探側着頭,露出一隻晴空般湛藍的眼睛,被外面的晚霞暈染上暖光。
“所以我知道他會怎麼想。”
“他不會認為是我的問題,隻會覺得,是他哪裡做得不夠好,所以才遲遲回不了‘家’。”
就像當年,聽到家人出事的時候,年僅七歲的神戶楓自責到失語,認為要不是他非要去找公的三花貓送給姐姐,他們一家人也不會回神奈川的老宅慶生,然後……
安室透正想再說些什麼安慰小偵探,面前的玻璃窗就被敲響了。
“咚咚……”有着一雙銀灰色眼睛的警官先生站在窗外,拎着袋子,白色的布偶貓站在他的肩頭,和主人一樣,歪着腦袋看着他。
夕陽下,一人一貓的影子被拉得老長,神戶楓扶着卡卡俯下身,用着一種驚奇地表情看着他,說了句什麼。
安室透下意識地讀着唇語,有感情地翻譯道:“唉,真的哭了嗎?”(就那個賤嗖嗖的表情包啦)
江戶川柯南:……啊啊啊啊,浪費他的感情!
他氣咻咻地一拍桌子,跳下凳子跑出咖啡廳。
“唉,柯南君……”
安室透下意識跟上,生怕柯南……跳起來打神戶楓的膝蓋。(柯南:你禮貌嗎!)
神戶楓笑眯眯地看着柯南沖過來,指着他你你你了半天,但因為太有涵養,缺乏辱罵性詞彙,憋了半天隻能一跺腳,喊道:“哪有你這樣的!”
卡卡蹦下神戶楓的肩頭,繞着安室透轉了兩圈,彩虹色的小披風被風吹得揚起,漾起波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