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以為貝爾摩德說的是假話,蒂塔對神戶楓也沒有那麼感興趣,可現在才發現,簡直錯得離譜。
兩個人嘴裡的話真真假假,很難分辨出是不是新的試探。
“啧,”蒂塔别過了頭,“又是個和琴酒一樣,眼裡隻有任務的人……嘿,說曹操曹操到呢。”
波本順着她視線看過去,正好看到蘇格蘭和琴酒進來。
蘇格蘭注意到他們的視線,走了過來:“都在啊。”
他點了杯蘇格蘭威士忌,問道:“聊什麼呢?”
蒂塔親呢地依偎進貝爾摩德懷裡,眨眨眼:“在聊我看上的一個條子,波本在勸我注重任務,不要搞事……唉,蘇格蘭,你要是能小幾歲就好了,也勉強能符合我的喜好呢。”
“真是抱歉呢,蒂塔,”蘇格蘭笑得正在倒酒的調酒師毛骨悚然,“等你下輩子,我就符合了。”
蒂塔細品了下,抽抽嘴角。
所以說,一個個的演技為什麼這麼好啊?
不怪她當初摔的都是假酒……哦,裡面還有琴酒和伏特加,也不算全是假酒。(琴酒和伏特加:……清白二字,已經說倦了)
一旁落座的琴酒頓了頓,滿含殺氣的眼神落在貝爾摩德身上:“苦艾酒,我看你是太閑了。”
貝爾摩德笑容燦爛,走過去,慢條斯理地将杯中的苦艾酒倒進他的酒杯中,酒液混雜在一起,緩緩溢出,滴落在二人交纏的手上。
“我今晚确實很閑呢……”貝爾摩德輕緩地眨了下眼,“要讓我忙起來嗎,gin?”
“呵。”琴酒眼底的殺氣快要溢出,“好啊。”
貝爾摩德暗道不妙,急退幾步,下一秒,一把匕首擦着她的側臉,釘在看熱鬧的一個代号成員額心。
酒吧霎時一靜,貝爾摩德摸了摸現在才緩緩溢出鮮血的臉頰,非但沒生氣,反而愉悅地笑了:“琴酒,沒想到啊。”
琴酒冷漠地看着她,一言不發地扔下房卡,轉身上樓。
貝爾摩德指尖點在卡面上,拿了起來,笑吟吟地和幾人揮手:“也祝你們今夜愉快,拜拜~”
言罷,緊跟着琴酒上了樓。
“我|操。”蒂塔沉重地放下酒杯,表情沉痛。
就當波本和蘇格蘭以為她要說什麼有用的話,來解釋一下當前的局面時,蒂塔道:“這兩玩得居然比我還刺激,輸了,輸了。”
她滄桑地喝幹淨酒,轉身走了。
徒留波本和蘇格蘭面面相觑。
酒店某個房間……
琴酒确認了沒有任何竊聽設備後,才脫下外套。
他冷漠地推開上手摸他的貝爾摩德,坐了下來:“消息是你透露給FBI的?”
雖然是疑問句,但琴酒的語氣很笃定。
貝爾摩德看得見吃不着,隻能輕啧一聲:“是的……沒想到啊,gin,你竟然還有在乎的人?”
琴酒喝了口水,忍下了抽煙的沖動:“你不是也有嗎?毛利蘭,還有那個變小的小鬼,工藤新一。”
貝爾摩德眯起了眼,正要點燃香煙,被琴酒按住了,她挑挑眉:“怎麼,你要戒煙?”
琴酒給她也倒杯水:“沒辦法,那小鬼太不省心,我得多活幾年看着。”
貝爾摩德抽抽嘴角:“琴酒,你是被鬼上身了嗎?”
“就當是吧,”琴酒神情異常地平和,“要一起合作嗎?”
貝爾摩德喝着沒滋沒味的白水,有些不适應:“合作什麼?”
“搞垮組織,殺了boss。”
琴酒在對方陡然兇狠起來的眼神下,語氣平靜地投下驚雷:“神戶能研究出解決你身上問題的藥,貝爾摩德,隻要合作,FBI的證人計劃還有解藥,都可以給你。”
攥着水杯的指尖繃緊,貝爾摩德深呼吸,沉默良久,終于道:“琴酒,如果你敢騙我……”
琴酒漠然地喝了口水:“我們兩個一無所有的人,互相欺騙,有什麼意思呢?”
“哈,”貝爾摩德冷笑,“如果是四年前的琴酒說自己一無所有,我倒是相信呢。”
她鮮有這種克制不住地,想要尖銳諷刺這個老同事的感覺:“你知道你剛剛的表情有多惡心嗎?像是一隻被馴服的頭狼,就差翻出肚皮了呢。”
琴酒墨綠的眼珠安靜地凝視着她,銀灰色的長發被月亮渡上一層光輝。
這讓貝爾摩德克制不住地想起,琴酒第一次被她拉上床的那個雨夜。
驚聞故國一夜巨變,唯一知道他身份的上線自殺殉國的青年死氣沉沉,仿佛一條喪家之犬。
無論怎樣審訊,都沒有反應,一有機會就會嘗試自殺,Boss意圖将這匹孤狼收歸己有,派出了她來馴服對方。
說實話,貝爾摩德看他不爽很久了,看他那狼狽的樣子,内心深處的快意與複雜的心緒交織,于是……
惡魔誘惑着迷途的狼崽子跌落泥潭,西伯利亞的孤狼,徹底為狡詐的烏鴉所驅使。
如若那信仰不能讓你存活,便和我一起堕入黑暗吧。
“話說你知道嗎?”琴酒的話語打斷了她的思緒,他面色古怪,又含着點想看她醜态,報複回來的期待。
“什麼?”貝爾摩德端起水杯,假借喝水掩住面部表情,警惕地看着自己的老同事。
“剛剛和你聊天的都是卧底。”
“噗!”
“咔嚓!”閃光燈亮如白晝,清晰地照下貝爾摩德狼狽咳嗽的樣子。
“哼,我就說不是我的問題。”琴酒手速飛快地上傳雲端。
貝爾摩德甚至沒功夫叫琴酒删照片,指節抵着太陽穴,兀自喃喃道:“垃圾組織,遲早藥丸。”
還好她剛剛答應了合作(卡卡虛弱扶牆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