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馬自達沖出車庫,緊随其後的便是一輛黑色的英菲迪尼。
“喂喂……小降谷現在開車這麼猛的嗎?”萩原研二一邊輕松跟上一邊吐槽。
松田陣平面色難看地捏捏眉心:“這種時候就不用調節氣氛了,hagi……怪我,竟然沒看出他不對。”
萩原研二無奈地彎起紫色的桃花眼:“小陣平,楓醬的演技經過小降谷的磨練,已經夠爐火純青了,誰在都看不出來吧。”
本就雜亂的卷毛又被抓了兩把,松田陣平無奈地長歎口氣:“但願來得及……”
前方的白色馬自達再次提速,萩原研二慢慢踩下油門,平穩跟上。
“是一定來得及。”
白色馬自達裡……
江戶川柯南用力地晃晃腦袋,努力分析道:“和那位水之先生一起困在電梯的時候,我發現他嘴角有勒痕,頭發前段都是濕的,衣領處有水迹……神戶警官應該是拷問過他什麼,然後才去追的水之夫人……”
江戶川柯南看着沒有反應的眼鏡,又放下:“那位水之夫人應該是組織推出來抗罪的,現在應該是在去機場的路上,附近的機場有最近一小時起飛的,隻有東京機場……讓風見先生直接調高速路的監控吧。”
安室透單手扶着方向盤,盲打了一行字,發給風見裕也:“你說貝爾摩德把你迷暈的?”
一提起這個柯南就覺得那股暈勁兒又上來了,他又晃了晃腦袋,有氣無力地回答道:“對。”
“她應該是被安排在那裡,确認楓君有沒有追出去的……把你迷暈,是為了不讓其他人來不及去追……基爾也參與了這次行動,我剛和蘇格蘭确認過了,她帶着專業的攝影設備。”
朗姆的計劃到這裡已經明了了,蒂塔那邊趁亂威脅,波本這邊暗中監視,神戶家的内鬼再丢出去一個無足輕重的水之江奈子,讓神戶楓殺掉,基爾拍攝他的犯罪錄像,作為把柄威脅神戶信英。
簡單高效,如果執行任務的人能再挑挑就好了:)。(朗姆罵罵咧咧)
“但還是有一點我想不通,”柯南查看着地圖,“神戶哥哥明顯知道幕後黑手是水之成理,水之江奈子隻是從犯,又為什麼會失去理智地追出去呢?”
要殺也該殺水之成理吧?說不通啊。
“是音頻,”安室透面色難看,“神戶楓聽的那段音頻有問題,談話的背景音裡加了有規律的水滴聲,那種頻率會放大人的惡念,激起人的殺意。”
“而且在十五年前的事情裡,水之江奈子可不一定是從犯。”
水之江奈子是在那場爆炸後才和水之成理結的婚,也就是說……
波本眼神暗了暗,他看着沒有消息回複的蘇格蘭和蒂塔,輕吐口氣:“坐穩,我們要再快點了。”
柯南抓着車門的手緊了緊,看着已經快接近極限的車速,忍不住地吐槽:“喂喂,還能怎麼快啊?”
波本挑挑眉,看了眼後視鏡裡咬死的英菲尼迪:“坐穩就是。”
“刺啦!”輪胎抓地發出刺耳的聲音,白色的馬自達撞開圍欄一躍而下,落到下方的高速路施工留下的沙子堆上,流暢地轉了個圈又開走,英菲尼迪緊随其後,落到了另一堆沙子上,又跟了上去。
坐在副駕駛,因為不小心咬到舌頭而徹底清醒的柯南痛到飙淚。
他就不該跟來,啊啊啊啊啊!
坐在後面車子裡的松田跟他一個想法:“我該跟神戶道歉的,他開車根本沒你們瘋!”
“嗨嗨,先找到楓醬再說吧。”
另一條高速路上……
那邊出發晚的人在極限飙車,把交通法按在地上摩擦,這邊蘇格蘭倒是老老實實遵守着交通法,穩穩當當地開着。
“哒,哒,哒……”白皙的指節有規律地敲擊着手機邊沿,蒂塔耳朵上戴着藍牙,閉眼仰躺在副駕駛上。
蘇格蘭瞥了眼她修長的食指,問道:“既然這麼擔心,為什麼又要放任楓君入局?”
說實話,他有點好奇蒂塔在聽什麼,好幾次出任務的時候,她都會無意識地,用指節打着相似的節奏,一下又一下。
他曾暗中記下後,回去查過譜,卻發現沒有任何一首節奏相似的歌,中蘇日都沒有,就連歐美那邊也沒有。
“總該給他點教訓,讓他知道對抗組織不是過家家,”蒂塔睜開眼,神情冷凝,“就算知道卧底都是誰又怎麼樣,立場不同照樣白搭,離你們遠點還省得被利用。”
蘇格蘭無聲地歎氣:“神戶小姐,你好像對同為卧底的我們有什麼偏見……”
“哈,是偏見還是事實,你自己不清楚?”那雙銀灰色的杏眼半眯起,“卧底殺卧底,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吧?就比如那個FBI?”
也曾參與圍剿黑麥威士忌,并且表現得很積極的蘇格蘭:“……我們也不好放水太明顯。”(赤井秀一對你豎起了中指)
蒂塔似笑非笑瞥他眼,對這個借組織的謠言,天天跟身邊打聽情報的同行沒半點好感:“那我也不好對你們放水太明顯。”
藍色貓眼青年無奈地聳肩一笑:“好的,蒂塔……話說能問你個問題嗎?”
“說。”蒂塔指了指岔路口。
“你在聽什麼歌呢?”哪個地方的民謠?或許可以根據地區追查到更多的情報。
摩挲着手機邊沿的手指停頓了下,蒂塔冷着臉瞥他眼,按了兩下手機,連接上車載音響,直接公放了出來。
“咚咚咚……”鼓噪的心跳聲混雜在一起,從一開始的雜亂無章,到後面逐漸同頻。
蘇格蘭側耳細聽,數了數:“這是……五個人的心跳?”
沉穩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敲擊在耳膜,蒂塔面容倦怠,輕輕地合上了眼。
“這是家。”
十五年,過了一個新年,變成了十六年。
十六年,五千多個日夜……
這便是她的家。
屬于神戶杏子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