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神戶楓顫抖着打開水龍頭,用力地搓洗着雙手。
鬧着不肯走的白蘭地被琴酒打暈,交給伏特加從秘密通道帶走,他則留了下來。
“這就都記起來了?”琴酒擰着眉,看着全身發抖,連發尾都在滴着汗的神戶楓。
“沒有……”神戶楓粗喘着氣,關上了水龍頭,脫力一般地靠着牆,“隻記起了一部分,但也足夠了。”
他重新恢複冷靜,抽出幾張紙,擦幹手上的水:“我還要繼續研發恢複你身體的藥劑,全記起來就進不了實驗室了。”
琴酒咬着薄荷糖,上下掃視了他一眼:“我看你現在就進不了……還有力氣嗎?”
銀灰色的杏眼警惕地望了過來,手放進了大衣的口袋中:“有是有……”
銀發殺手滿意地點點頭,從口袋裡拿出口罩戴好,晃了晃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拿着的小藥瓶:“那就好,上床也是需要體力的。”
兩雙眼睛對視片刻,神戶楓突然跨出一步,擡手就要關上洗手間的門,卻終歸慢了一步,被混賬表哥拖出了洗手間。
他立刻用帕子掩住口鼻,含混着抗議:“黑澤陣!你沒病吧!”
琴酒強硬地去掰他的手:“放心,波本也逃不了。”
神戶楓一腳蹬上雪白的牆壁,利用反作用力,全力往身後撞去。
琴酒微一側身,卸下了大部分的沖擊力,勒着神戶楓的脖子迫使他松手。
“啧,别逼我動手。”琴酒不耐煩地将人壓在沙發上,單腿擋下一個直踢,死死壓住掙紮的神戶楓。
按着帕子的手一麻,忍不住松開,下一秒帕子被扯開,藥劑兜頭就噴了過來,噴了神戶楓一臉。
“咳咳……你……唔……”
兩個人打鬥期間,敲門聲響起:“咚咚咚……楓君?”
銀灰色的瞳孔縮了縮,神戶楓一個翻身死死扯住琴酒:“别……唔!”
琴酒毫不客氣一拳打在神戶楓腹部,将人掀開,帶上因為打鬥而掉落的鴨舌帽,蓋住那頭顯眼的銀發,轉身一腳踹翻茶幾,發出劇大的動響。
果不其然,門外立刻響起細微的子彈上膛聲,沒鎖的門立刻被扭開。
神戶楓狼狽爬起,心裡罵了琴酒無數遍。
得虧剛剛借着手帕遮掩,提前吃了解藥,現在才能恢複一點力氣。
安室透破門而入,剛一進門就飛快側開身,躲過了一槍,立刻還擊。
琴酒看了眼明顯恢複了力氣的神戶楓,輕啧一聲,轉身躲開一槍,往打開的窗戶那裡跑。
失策,估計神戶楓身上帶了不止一顆解藥,再給波本下藥也沒用了。
“别開槍!”神戶楓一邊開口阻止安室透,一邊追了上去,在琴酒跳出窗戶前,卡着安室透的視線死角,一把扯下他的口罩,兜頭噴了過去。
呵,下藥而已,誰不會啊:)。
琴酒眼皮一跳,沒想到臨走神戶楓還能來這麼一手,毫無防備地盡數吸入,踉跄着落地,憑借着過人的毅力和在實驗室練出來的耐藥性,飛快跑走。
兩個人都裝了消音器,打鬥聲又不是那麼激烈,這番交鋒并沒有被别人聽到。
安室透晚了一步來到窗邊,隻看到拐角處一閃而逝的背影,并沒有看到琴酒正臉。
“你噴的……”安室透毫無防備地扭頭去問神戶楓,然後……
“噗呲!”
無色無味的藥物被吸入鼻腔,安室透立刻屏住呼吸,可還是遲了。
盡管做過訓練,他還是比不過琴酒的那份耐藥性,四肢瞬間就癱軟了下來,被神戶楓半抱着扶住。
神戶楓收繳了他的槍以及其他武器,合上窗戶,将人扶到沙發上躺好,轉身去關包間門。
紫灰色的眼睛無力地半睜着,掙紮着想要去夠地上的碎玻璃。
“安室君倒也不必如此,”黑色的皮鞋一腳踢開地上的玻璃碎渣,“我沒想傷害你,這藥也沒有後遺症。”
神戶楓将地上的碎渣收拾到一角,順手扶起茶幾。
“那你是想做什麼呢?”安室透感受到身體裡升騰起的欲/望,眼底一片冷然。
神戶楓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完好的一瓶酒,暗道失策:“唔,打個分手……”
玩笑的話語在對上那雙暗藏着怒火的紫灰色眼睛時,又不自覺地咽了回去。
神戶楓歎口氣,移開視線:“好吧,我說實話。”
他脫下一直穿在身上的風衣,從兜裡取出剩餘的物品。
手铐,槍,藍牙,手機,還有……
老舊的懷表被輕輕地放在茶幾上,妥帖地擺在正中央。
如果打開這個金燦燦的懷表,就會發現裡面是神戶楓曾給柯南展示過的全家福。
但如果拆開它,翻開照片的背面,就會發現,裡面還有一張照片,是十八歲的神戶楓,和二十五歲的降谷零的合照。
這是神戶楓剛剛記起來的。
他不知道當初的自己,是懷着怎樣的心情,将照片藏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