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爸。”
一道狂妄十足的聲音自身後傳來,許柯抱着滑闆上前,充滿鄙夷的目光在大黃全身掃視了一遍,嘴角一扯,“一個大老爺們,欺負小姑娘你好意思麼你,說出去我都替你感到羞愧。”
“你!”大黃看見莫名其妙又出現了一個人,手顫顫巍巍地指了會兒,怒吼道:“你們倆誰啊!我勸你們别他媽多管閑事!”
周以詞冷冷睇着他,稍微偏了偏臉,對許柯說:“别跟他廢話,直接報警。”
“行。得讓警察叔叔好好教育一下!”
“你…你敢!!”
叫大黃的人明顯慌了,作勢要搶許柯手機。
巷子裡的人被外面的動靜驚擾,為首的男人不耐煩道:“發生什麼事了?”
“大哥,有兩個兔崽子想報警!”
“那你他媽不會阻止啊?”
他一腳踹上大黃的屁股,舌尖頂了下腮幫子,抽出一根煙用力吸了口,随後看向周以詞,朝他吐了圈白霧,“這樣,小兄弟,你帶你後邊的美女走,咱們就此别過,既往不咎?”
他的意思很直白,施渺可以帶走,沈纖纖不行。
對方一共十來個人,真硬杠,周以詞幾人的勝算幾乎為零。
被喚為大哥的人也許正是料到如此情形,姿态閑适,明擺着一副‘你不敢拿我怎麼樣’的模樣。
周以詞挑挑眉,腳一踩将滑闆拿在手中,神情漫不經心,“如果,我說不行呢。”
施渺聞着那股清淺的檸檬香,緊繃的神經一瞬放松了些許。
“沈…沈纖纖在裡面。”施渺手指着巷子的方向,輕聲道。
突然,周以詞一把抓住她的手,微沉的嗓音響起:“誰弄的?”
施渺一怔,也注意到自己手腕上有幾處淤青,因膚色白皙,一片青青紫紫,顯得格外恐怖。
“還有其他地方受傷了嗎?”
“沒。”
施渺搖搖頭,想收回手,卻發現拽不回來,男生的力氣出奇的大。
“周以詞,手……”她不由提醒道。
“你先去那兒休息一會兒。”
周以詞靜默了一秒,松開她的手,将她安置到另一邊。
“許柯,把沈纖纖帶出來。”
許柯‘啊’了一聲,接着點頭,“好。”
他往前走了兩步,便被人伸手攔住,“别敬酒不吃吃罰酒。”
許柯本就是一個暴脾氣,一聽這話,平靜的面具咔嚓碎裂,氣笑了,“嘿,我還偏吃了。你小爺我是從小被吓大的好吧!”
他腳尖一轉,繞過他往裡走。
“那就不要怪我了。”
“嘭!”
頃刻之間,許柯後頸被人一手壓着朝牆上撞,額頭登時砸出個大包。
他腦袋忽地暈了一陣,耳鳴褪去,耳邊除了沈纖纖的尖叫聲,還有激烈的打鬥聲。他晃了下頭,視線偏轉,便看到周以詞以一對多和人打了起來。
“操,這幫雜種!”許柯狠狠罵了句。
現場混亂不堪,幾人扭打在一塊。雖然對方人多,可沒占據多少優勢,周以詞打法明顯是練過的,拳拳到肉。
最後是警察及時趕到拉開兩隊人,再将人都請去了警局。
“警察叔叔,他們先打人的呀!”許柯可憐兮兮地哭訴,淚水含在眼眶,把臉湊上前給他們看,“你們瞧這傷,多慘絕人道,也不知道會不會留疤,警察叔叔,你得為我們做主啊!”
一旁蹲着的大黃嘴角抽搐了一下,腫脹的臉看不出任何表情,他偏頭暗罵:“呸,綠茶!”
明眼人一看,便清楚到底哪方更慘一點。
警察沒搭理他,登記了資料後,對他們進行了一頓思想教育,“你們打電話叫家長來一躺。”
許柯聞言,腦袋都大了,“我爸要是得知我打架進局子了,鐵定今晚飛回梧江請我吃竹筍炒肉!”
“今天,謝謝你們。不是因為我的話,你們也不會......”一直沉默的沈纖纖忽然出聲,語氣自責,“全怪我。”
“沒事兒,我們見義勇為拔刀相助,何況你是我們朋友嘛。”許柯擺擺手,安慰她。
施渺抿了抿唇,對她笑笑,擡手拍了下她的手背,帶着安撫意味,示意她别太愧疚。
随後,她側頭看了眼周以詞,男生松散地靠牆站着,黑發很亂,眼睫半垂,額頭、眼尾、嘴角都有傷口,血迹已經凝固,整個人看起來無故顯幾分頹廢感。
施渺低頭從書包裡翻出創可貼遞給他,見他看着自己,她指指他受傷了的地方。
“謝謝。”
周以詞猶豫了兩三秒,接過創可貼。
“施渺同學,我的呢?”許柯探頭,笑道:“我臉也需要。”
話音剛落,門口一響,有人進來了。
許柯應聲望去,“卧槽,這誰啊。”
隻見來人一身華貴西裝,身形高挺,相貌英俊,氣質雅痞。男人先是對警察點了點頭,随即視線在房間内巡視了一圈,然後停在了某個角落。
他走過去,沉聲喊:“阿詞。”
周以詞擡眸,看見眼前的人,并不驚訝,淡淡說:“我媽叫你來的?”
男人沒有否認,淺笑道:“真該讓他們看看你這幅樣子。”
周以詞知道他在暗諷,于是閉着嘴,一言不發。
“行了,走吧。”
男人即将邁步的時候,目光掃了眼旁邊的人,緊接着,他蓦地頓住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