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淺青瞧着焰楠和焰青靡兩兄妹,也不說話,等他們老實交代。
果然,焰青靡忍不住她審視的目光,說道:“我們來此是為了找……”
“青靡!”焰楠及時阻止她說下去。
寒淺青不肯放棄這次機會,追問她:“找什麼?”
焰青靡看看自家哥哥嚴肅的臉,又瞧一眼寒淺青,偏過頭去:“你别管那麼多,反正知道不周山這樣不是我們弄的就行了!”
焰楠接道:“我也剛進來沒多久,前頭的路被擋住了,正想出來瞧瞧找個辦法把路打開。”
“路被什麼東西擋住了?能叫你們倆也束手無措?”
寒淺青疑惑,越過他們邁步向前,也不擔心他們會在背後偷襲,她知道他們兄妹倆的秉性,既然停手便不會再搞偷襲。
焰青靡不服氣道:“不是我們束手無措,是那東西處理起來頗為麻煩而已,我們想找個省力的辦法。”
焰楠也覺得跟寒淺青說不清楚,給她讓開路:“你自去瞧瞧便知。”
前面又走幾步,路還是窄的,隻容兩人并排走,寒淺青走在最前,焰楠和焰青靡緊跟着她。
後面的秋晚照也沒有打算跳出來,仍舊隐在暗處悄悄跟着。
焰楠和焰青靡他們一心都在前面擋路的東西上,根本沒注意身後還跟着一人。
寒淺青在一個滑坡前停下,看到前面被擋住的路,她先是詫異,後又陷入沉思。
焰楠走到她旁邊:“就是他們擋了路。”
在他們面前,爬滿了火紅的蜈蚣,一指長不算大,但數量之多,将整個路口都塞滿了。
焰青靡從他們身後探出腦袋:“這些火蜈蚣不僅在路面上,河裡也有,我跟哥哥探過,河底的比起路面上的隻多不少。”
一旁盛滿岩漿的河咕咕冒泡,裡面清晰可見成群結隊的火蜈蚣,他們不僅不畏懼岩漿,反而像是泡澡一般很是享受。
這群火蜈蚣不知為何盤踞在此,焰楠和焰青靡試着趕走他們,可是沒能成功。
焰青靡又道:“現在知道我們為何不直接動手了吧,處理這些火蜈蚣很麻煩的,稍有不慎就會沾上他們的毒液,所以我們想去金靈宮找金雞幫忙。”
見寒淺青不理她,仍是站定不動,她嘟起嘴:“你看也看過了,接下來打算如何?是和我們一起,還是要給我們露一手啊!”
她說這話有嘲諷的意味,就想看看寒淺青為難,聽她說她也沒辦法,這樣就不是他們遜色于她,而是這件事本身就很麻煩。
寒淺青仍是不理她,令她有些惱火,正欲發作,被焰楠攔住。
焰楠見寒淺青看着火蜈蚣發呆,便解釋道:“火蜈蚣乃是長栖于我火靈宮的仙獸,他們的巢穴在火靈宮的伏火洞,前陣子伏火洞突然塌陷,我們想大概是因為此事,他們才會流落至此。不過奇怪的是……”
“奇怪的是,他們都沒了靈識……”寒淺青終于開口,接上了他的話。
“你怎麼知道?”焰楠和焰青靡同時驚訝地看向她。
寒淺青神色微沉:“此前,我在錢來山的地底下遇見一隻,那隻應是他們的族長,他亦是如此,靈府内的靈識被啃食幹淨,不僅不能化形,還不停地撞擊山岩,不知疼痛為何物。”
焰楠和焰青靡相視一眼,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驚。
焰青靡大膽猜測:“難道伏火洞坍塌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為之?一定是有人對這群火蜈蚣做了什麼,讓他們全族都失了靈識,不然以他們的能力,是不可能因為一次洞穴坍塌就變成這幅樣子。”
焰楠也點頭:“這件事果然不簡單。”
寒淺青眯眼看他:“哪件事?”
“就……”焰楠正欲說出口,對上她的臉,陡然警醒,“沒有,就伏火洞這件事。”
他表情不自然,寒淺青敢肯定,他們一定隐瞞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她瞧着他露出意味深長的笑,這笑落在隐在暗處的秋晚照眼中十分刺眼。
秋晚照眉頭壓下來,目光帶刺看向焰楠。
焰楠好似察覺到有人在看他,他往身後瞧,可什麼也沒瞧見。
秋晚照躲在一塊凸起的岩壁後,緊緊靠着,等焰楠轉回頭,他才又出來。
滾燙的岩壁令他十分不适,翻開衣袖,發現挨過岩壁的地方,皮膚一片通紅。
之前寒淺青打他的傷在此刻也疼得更加厲害。
他閉了閉眼,穩住氣息,繼續盯着寒淺青。
寒淺青拿出一顆火紅的珠子。
焰楠一眼便認出此物:“火蜈蚣的内丹?”
焰青靡大叫道:“你怎麼會有此物?難不成你把那火蜈蚣給……”
寒淺青不否認:“與其讓他活活撞死,不如給他個痛快,我是這麼想的,也這麼做了。”
焰青靡唏噓:“你下手還是一如既往的狠絕啊。”
寒淺青不以為意,她翻轉手腕,火珠飛向火蜈蚣。
她道:“找金雞幫忙也可以,不過也不是沒有更省力的法子。”
她說着,故意朝焰青靡挑了下眼睛:“金雞來了也是一個一個制服,但火蜈蚣族長的内丹可是能号令全族的,雖然他們皆失去靈識,但仍能受到此珠的壓制。”
話音剛落,就見這群火蜈蚣動了,他們紛紛朝着懸空的火珠爬動。
火珠散出的火靈力化作一條條絲線牽動每一隻火蜈蚣。
爾後,嗖的一下,他們皆被收入其中。
沒了火蜈蚣擋路,路口豁然開朗,河水裡的岩漿流動也更加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