垣裳目光微冷,呵斥玉葵:“還愣着幹嘛?還不快走!”
玉葵點着頭,準備用葉子卷起垣裳跑路,卻不料被芒峙發現。
芒峙也是個心思缜密之人,正同秋易初打着也不忘垣裳他們。
“想逃?”芒峙大喝。
秋易初也轉過頭,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垣裳。
垣裳裝作柔弱倒在水澤上,含情脈脈看向秋易初,那意思是這些都是玉葵所為,跟她沒關系。
她還虛弱着,哪裡還有力氣逃跑。
玉葵方才就被吓壞了,都被吓得變成原形了,秋易初轉念一想,倒真有可能是他擅自所為,想趕快逃離危險地。
想通這些,秋易初的目光緩和了幾分。
芒峙則冷笑一下,他看破不說破,腹诽秋易初攤上垣裳這樣的女人也是他自作孽。
不過因為這一分心,他不慎挨了秋易初一擊,手腕受傷。
就在秋易初以為勝利在望時,突然,整片水澤動了。
與其說是水澤動了,不如說是蔓延在水澤中的樹根動了。
樹根猛地抽離出水揮向秋易初。
秋易初一個後退躲開并閃到垣裳身邊,将她扶起。
他終于有了一絲焦急:“不好,驚動芒穗了,我們快走!”
垣裳點頭,任由他拽着飛出栖淵之境,走之前,她還看了眼玉葵。
被剩下的玉葵大驚失色,想鑽進水澤中遁走,卻低頭一看,交錯的樹根正在水面下等着他自投羅網。
他急得花瓣簌簌往下掉,如玉般的花瓣掉落入水中,變作一縷縷黃色的靈力被樹根吸收。
轉眼芒峙就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看着他。
他趕忙趴倒,并不停求饒:“芒峙宮主,我也是受人脅迫,逼不得已呀,求宮主原諒,别殺我,别殺我啊!”
芒峙哼了一聲,揮手将他鎖住,爾後朝秋易初他們逃跑的方向追去。
栖淵之境在叢樹環抱之中,除了頭頂上方開了一個口,容許日光照進以外,其餘皆如鐵牆般密不透風。
秋易初帶着垣裳從上逃出,落到外面的那一刻,驚呆了外面的守衛。
“你們是何人?怎麼進去的!”
守衛厲聲呵斥,并阻止他們離開,皆被秋易初一掌劈開的雷霆所傷,倒地不起。
芒峙追出來後看到這一幕,橫眉冷豎,當即施法操控方圓百裡的花草樹木,形成萬象縛靈陣。
秋易初他們被陣迷住,一時找不到出去的方向。
不僅如此,陣中也時常會冒出芒刺襲擊他們,垣裳勉力使用法術擋着這些進攻,但還是被刺傷了手。
秋易初被逼急了,大喝一聲,全身附着白光,白光自他身上向周圍散去,轟的一聲。
凡是被白光包裹的地方,皆開始降下樹木粗的雷電。
電蛇遊走在樹林間,一連擊壞大片樹木,向下俯沖進草叢,将隐在下面叢生的芒刺連根拔起。
雷電擊毀樹木花草的瞬間冒出火蛇,點燃整片森林。
木靈宮以森林為主,成片樹木一經被破壞,整個大陣便露出破綻。
秋易初欣喜若狂,帶着垣裳就走。
遲遲趕來的芒峙在他們離開護宮結界的最後一瞬,重擊了秋易初。
秋易初背後受此一擊,當即吐了口血,但他沒遲疑,馬不停蹄跑了。
身後芒峙的聲音傳來:“爾等闖我木靈宮一事不會就此罷休,改日我自當去金靈宮和土靈宮讨要說法!”
秋易初面不改色,這種話威脅不了他。
但垣裳卻抿緊嘴唇。
她之所以謹小慎微,就是怕此事傳到土靈宮,怕傳到她母親耳中。
可她最怕的事還是發生了。
她捏緊拳頭,心裡有股說不出的滋味。
秋易初未察覺她的不對,反而得意洋洋:“哼,宵小之徒,妄言罷了,還不是讓我們逃了出來。裳兒,玄龜找到了嗎?”
垣裳勉強點點頭:“确認了,就在神木下藏着。”
秋易初放心許多:“那就好,反正它在那裡也跑不了,改日再尋個機會……”
他的話還未說完,人就被一陣突如其來的黑風卷住。
“這是什麼!”秋易初驚詫。
垣裳也吃了一驚,她傷得太重,眼見就要撐不住暈過去了,結果又刮來這樣一股陰風,陰風中仿若帶刺,愣是将她刺醒。
她隻覺眉心一痛,不由閉眼。
接着,識海裡便出現一個戴着面具的男人。
男人身形高大,面具是一隻張牙舞爪的獸,不知是何物,但觀其樣貌絕非善類。
那男人負手而立,不等垣裳反應,便問道:“我交給你養的四個仙獸如何了?”
垣裳看清此人,是她認識的,有過幾面緣分。
是同她說仙獸化神一事,以及交給她食髓花種子的人,她稱呼其為尤山君。
“尤山君,化神一事出了點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