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靈宮,森象域。
大片樹木借被毀,以樹木為栖身地的仙獸也死傷慘重。
往日茂密且生氣盎然的樹林,也免不了遭受這一時的死寂。
芒峙帶領仙兵在林中穿梭,見到受傷的仙獸,立即想辦法救助。
他看着地面上的灰燼,眸光黯下,手中升起星點瑩綠,除去那些被雷火焚燒殆盡的樹木花草外,剩餘被劈了一半的,都宛如重獲新生,又将斷掉的那一截長了出來。
雖然他有救治花草樹木的能力,但是森象域損毀的那一半甚是廣闊,非一朝一夕可以恢複。
正郁悶,芒峙突覺有異樣,擡頭正好看到幾人從破損的結界闖入。
之前秋易初他們能闖進來,就是鑽了結界的空子,他們在結界上開了一個微小不易察覺的口子。
到他們逃時,秋易初又将這個口子擴開數丈,以緻數名将士齊力也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能将其完全修複。
不曾想,結界還未修好,就又有人鑽空子。
芒峙剛想發怒,卻看到那群人中跟在最後面的那抹紅。
那樣豔麗的衣裙,同最前那人着的暗紅衣裙不同,那抹紅摻雜着更為明亮的橙。
叫人一眼望去便能第一時間看到她。
在人群中是那麼光彩奪目。
芒峙的心跳漏了一拍,這樣的橙紅一直在他記憶深處徘徊,隻一眼他就能辨認出是誰。
激動的同時,他又詫異,她不是……死了嗎?怎麼會?
來不及多想,他迫不及待奔向他們,這一舉動吓了周圍天兵一跳,以為剛剛的闖入者去而複返了。
然而,芒峙飛去的速度卻比剛剛追逐秋易初的還要快,快到連天兵都跟不上。
越來越近,他離他們越來越近,直到徹底看清那人,真的是她!
“淺青!”他疾呼一聲。
寒淺青等人剛站穩腳跟,就感到迎面一陣風,而後便是這聲呼喚。
不止焰青靡他們,就連被呼喚的寒淺青自己也驚了一驚。
她看清飛奔而來的人,口中讷讷:“芒峙?”
芒峙聽到她還記他,十分欣喜,正欲問她怎麼回事,低頭就瞥見她和秋晚照牽着的手。
他面上的欣喜瞬間消失,轉而是詫異和失落,整個人僵在原地,再也邁不開腿上前,哪怕是一步。
寒淺青也注意到他的目光,随即想起已經到了地方,不用再牽着秋晚照飛,于是松開了手。
她手剛松開,秋晚照眼中便閃過一絲戾氣,瞪向芒峙。
他的反應誰也沒看到,大家的注意都在芒峙身上。
尤其是焰青靡,她看呆了眼,喃喃道:“好英俊呐……”
還被她攔着的羊樊嘴角不由抽搐兩下,最後實在忍受不住,伸出袖子幫她擦了擦口水。
芒峙的樣貌雖不及秋晚照妖豔,不是他那種直白的美,但卻勝在氣質,溫潤如玉,氣宇非凡。
這樣的正合焰青靡的胃口,她雙眼瞪得圓圓的,像是要将他看穿一樣。
可芒峙卻一點都不看她,他注意到寒淺青甩開秋晚照的手,剛又垂下的嘴角又揚起幾分。
穩了穩心神,他又上前兩步,拱手一禮:“不知幾位到我木靈宮何事?還有,淺青,你這是?”
他意在問寒淺青怎麼突然又活過來,開頭那一句就像走個過場般被他快速帶過。
寒淺青卻沒挑他願意聽的話講,而是說:“此事說來話長。至于我們為何會到此,自是有要是同芒穗宮主相商。”
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她沒想跟他交代一切,隻打算見到芒穗之後再說。
芒峙也不尴尬,反而熱情道:“即使如此,待我先去秉明宮主,再帶你們去見她。”
寒淺青颔首,既然來到人家的地盤,又是這麼熱情,等一時半會兒也沒什麼。
芒峙剛轉身,一匹渾身白得光亮的馬兒飛馳過來。
說是全白也非然,可以看到它半身染了紅,而且,馬兒的尾巴是七彩的,随着它在半空飛躍而劃出一道七彩虹線。
它沒有雙翅,卻能腳踏臨空飛起,看得羊樊和羊楚連連驚歎,大呼道:“那是什麼?”
芒峙微微蹙眉:“是天馬白玉。”
白玉急飛而來,背上似乎還馱了個東西。
待他飛近,衆人才瞧清楚,是一個赤尻馬猴。
當白玉停在他們面前,他們才知道,赤尻馬猴受了重傷,腹部被紮入一根被雷擊過的木,傷口往外汩汩冒着血,淋了天馬半身。
白玉急切道:“二宮主,救救小祁,他被雷擊木傷到了,很嚴重。”
小祁虛弱地擡起一隻眼的眼皮,想開口卻連說話的力氣都無,沒過一會兒那隻勉力掀起的眼皮也合上了。
芒峙趕忙将他從天馬背上放下來,他傷得太重,都恢複原形了。
白玉幻化人形,蹲到小祁身邊,說:“小祁本就因近日來連連控水而疲乏,哪知又被突降的雷擊木擊中,這雷擊木上有金系術法,隻憑我的法力,要想救他,根本不夠!”
寒淺青等人圍過來。
焰青靡一聽金系術法,自告奮勇道:“我來,我來!我可以破金系術法。”
芒峙正發愁,聽她如此說,才将目光轉到她身上,令她一陣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