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七木,将這幾個字合在一起,不就是個“柒”字嘛。
衆人這才恍悟,蒼熏急忙追問:“那這‘柒’字又是何故?”
羊樊解釋:“我問過小祁,他說木靈宮有七座地下宮殿,依次以壹貳叁……等排開,最後一座的名字便是‘柒’。”
得到答案,蒼熏陷入沉默。
焰青靡忍不住吐槽:“蒼熏姐,這人真的想要你來找他嗎?怎麼還給你出了道題呀?”
若非有小祁和白玉這樣對木靈宮頗為熟稔的存在,誰又會知道什麼地下宮殿,又何處找“柒”?
尤其是還讓蒼熏這樣一個,從未來過木靈宮,不僅不熟悉木靈宮,而且在宮中,未有熟知之人的人,來找“柒”,這太古怪了。
不光焰青靡覺得有問題,就連寒淺青等人也認為這純純是在刁難蒼熏。
蒼熏臉色有些難看,她道:“當初我不願同他一起來木靈宮,他許是有些動氣,隻留下這麼一句便走了,或許是故意要跟我鬥氣,也或者是沒想到我會願意來木靈宮,所以才……複雜了些。”
“你到現在還在幫他說話,足見情誼至深呐!”焰青靡眯起眼睛,笑着問,“他不會是你的意中人吧?”
衆人都看向蒼熏。
蒼熏咬緊嘴唇。
寒淺青凜然道:“事到如今,你還不打算說出他是誰嗎?”
蒼熏仍舊心有踟蹰:“等找到他,你們自然知道。”
好煩呐,寒淺青這樣想,轉過頭對上焰青靡,頭一回很有默契地同時閉了閉眼睛,癟癟嘴。
都到人家門口啦,還藏着掖着,她們不明白她到底在猶豫什麼。
焰青靡長呼一口氣:“現在,立刻,走!去找地下‘柒’宮!”
她等不及,率先跑出門去,逮着人便問:“地下宮殿在何處?”
吓得門口的仙侍仙娥紛紛露出驚恐的神情。
寒淺青扶額:“她這麼大張旗鼓地問,是生怕不驚動芒穗他們嗎?”
羊楚道:“青靡姐姐隻是性子急了些,我去拉住她。”
說罷,羊樊跟着她便去門口拽住焰青靡,将她連拖帶拽,給拽了回來。
焰青靡疑惑:“不找啦?”
寒淺青道:“芒穗本來就藏着事不告訴我們,肯定會特别關注我們的一舉一動,你這樣明着找,就算找到地下宮殿,她也有各種理由攔着你不讓進去。”
“那怎麼辦?”焰青靡叉起腰,“叫來小祁問問?”
羊樊搖搖頭:“小祁他們也不知地下宮殿具體在哪裡,聽說這七個宮殿是不斷移動的,根本無迹可尋。”
“不斷移動!”焰青靡大叫道,“防賊啊!”
衆人不說話,皆看着她。
她被盯得莫名其妙。
寒淺青看向門外被驚動的幾個仙侍仙娥,他們皆抻着脖子往裡探腦袋。
她對焰青靡道:“已經打草驚蛇了,趁他們還沒去告密之前,都抓進來吧。”
“啊?”焰青靡驚詫,“抓進來?明抓啊?這可是在人家宮殿裡呢。”
寒淺青無語地看着她,現在知道是在人家宮殿裡啦。
不用寒淺青再開口,秋晚照二話沒說,三兩下便将門口探腦袋的都用捆仙繩捆了起來,而後一一扔進來。
寒淺青在院中布下結界,防止他們的聲音傳到外面去。
衆人圍成個圈,将被捆着的幾人包圍。
看着他們驚恐的臉,寒淺青冷聲問:“你們可聽說過我?”
那些人吓得連連點頭,顯然都清楚寒淺青冷酷無情的性子。
此刻,就連沒有法力的羊樊和羊楚,落在他們眼中,都是無比恐怖的存在。
沒辦法,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被捆着的仙就是弱小又無助。
寒淺青對自己“盛名”在外十分滿意。
她點點頭:“既如此,若是想活命,便老實交代地下宮殿在何處吧。”
焰青靡驚詫地看向她,心道這跟她方才的行徑有何出入?不都是問門口的人嘛。
無非是一個走出去問,一個将人都拉進來問。
好像後者确實更隐秘一些,但……焰青靡不服,她能将人在門口都放倒,同樣有防止打草驚蛇之效。
幾人雖被吓得渾身發抖,但卻咬死不吭聲。
“不行,地下宮殿乃是我木靈宮的重地,豈能随意告訴你們!”
秋晚照拿出匕首在面前晃了晃,匕首上那隻獨眼狐表情猙獰,唯一睜的一隻青白眼,閃着銳利的光,單叫人看上一眼,便會被其震懾到,整個心神都顫上一顫。
蒼熏看着那把匕首,眼中流露出些許激動,那是蒼雲的東西,是她煉化的法寶。
隻不過,樣子有了些改變,她記得那原本是隻溫順的白狐,誰知變成了暴戾的獨眼狐模樣。
秋晚照先是比劃着匕首:“說,還是不說?”
“不說!”
“啊!”匕首劃過帶頭反抗的人的臉。
那仙侍的臉上瞬間鮮血淋淋,叫其餘幾個看得心裡發寒。
尤其是幾個仙娥,她們抽抽鼻子,眼見就要哭出來。
沒等她們哭出啦,秋晚照又問道:“說,還是不說?”
這次沒人回答,他們索性都不吭聲了。
但就算如此,也沒逃過這第二次詢問的結果。
又是一聲慘叫:“啊!”
又有一個仙侍的臉上被劃了深深一道。
傷口處還有法力,估摸不會輕易愈合。
仙娥們看在眼裡,痛在心裡,一陣哆嗦。
秋晚照再次啟唇:“說,還是不說?”
他問着,目光遊弋,最後停留在一個仙娥臉上,那仙娥被吓得驚惶失措,牙齒都忍不住打顫。
别說他們害怕,就連羊樊和羊楚也都不由縮在一起。
蒼熏直接被秋晚照這一面吓懵,之前見他如此乖巧,不想還有這樣狠厲的一面。
焰青靡也有些站不住腳,俗話說打人不打臉,這是給人留些尊嚴,可秋晚照呢,他倒好,不打臉,直接在人家臉上動刀子。
狠人一個!
寒淺青則是深深皺起眉頭,她隻是想吓唬吓唬這幾人,并非真的要對他們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