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動停了,寒淺青仍被秋晚照抱着,他抱得緊,她覺得腰間勒得慌,掰他的手指。
秋晚照有些不開心,一雙眼眸黯下去:“淺青就這麼讨厭我抱着?”
寒淺青:“……”這好像不是讨厭不讨厭的事。
她冷聲道:“我勒得慌。”
秋晚照聞言,眸中光澤再次亮起,手上的動作松了一松,卻也并未完全松開。
寒淺青凝目看他:“放開我。”
秋晚照臉上寫着拒絕:“剛剛你分心,是我抱住了你呢。”
寒淺青怎麼看都覺得他在邀功。
于是,她歎了口氣:“好,算你有功,先放開我,等回頭再賞你。”
“賞什麼?”他眸子亮晶晶的。
寒淺青懵懵的,一時也想不起來賞他什麼,一般不就是些靈氣充裕的寶物嘛,還能有什麼。
她心不在焉地說:“你想要什麼,隻要我能給你的,都可以,行了吧。”
秋晚照不在意她的敷衍,他默默将這話記下,爾後才松手。
想要什麼都可以……雖然松開手,但他的目光仍舊落在她面上,久久不離。
忽而,一片陰影灑下來,他們同時擡頭,隻見一個巨大的龜殼兜頭罩下來。
已然躲閃不及,他們被罩在龜殼的黑暗中。
手上熒藍的光亮起,照出寒淺青愠怒的一張臉。
她冷冷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波動:“秋晚照!”
若非他轉移她的注意,他們又怎會被玄龜偷襲成功。
秋晚照局促地滾動了下喉頭:“誰能想到那家夥竟然連龜殼都不要了。”
龜殼可是玄龜的重要一部分,丢了龜殼,它變離死不遠了,故而秋晚照沒想到它會主動脫殼甩過來。
他沒道理不知道,正是因為他的匕首插入玄龜的眼中,才會使玄龜發狂,甯願舍命一搏。
寒淺青突然想到什麼:“如果我猜得沒錯,這玄龜應是吞食過一株食髓花,開始化魔了。”
方才感受到玄龜朝她撲過來時,眼中含着無盡的貪婪,那樣子像極了翼虎當初的樣子,都想要她身上的食髓花。
所以她才能如此确定。
秋晚照颔首:“山佑同垣裳說要化出玄武神獸,估計這玄龜就是垣裳找來的,看來,芒越果真和垣裳是一夥的。”
寒淺青長舒一口氣:“可他們為何要殺我呢?”
秋晚照想了想,說了一種可能:“可能,垣裳嫉妒你。”
“嫉妒?”
“嫉妒你……”秋晚照微微低下頭,“長得好看,法力又高,行事比她潇灑……”
寒淺青觑眼瞧他,垣裳不是傻子,她亦不是,人家渴望的是衆仙之上的力量,會在乎她如何?
“停!”她着實聽不下去,“我與垣裳可沒什麼恩怨,她犯不着如此,我又沒擋她的路。”
當然了,是在她死之前,沒擋她的路,複活後,沒少擋她的路。
秋晚照默然又想了想,再次開口:“會不會是她受人所托?”
“受誰所托?”寒淺青來了興緻,她想聽聽在秋晚照眼中,誰會對她恨之入骨,想要殺她。
秋晚照道:“秋易初。”
寒淺青擰眉:“他?”
對于這個名義上的未婚夫,寒淺青沒什麼感覺,秋易初就像是個擺件,放在那裡,等回頭需要她去取一趟,如此而已。
反而秋晚照跟秋易初之間,或許有着什麼矛盾,能鬥個你死我活這種。
于是,她道:“不會是因為你跟秋易初有過節,便将此事推到他身上吧?”
秋晚照冷嗤一聲:“呵,我同他之間的事,自會親自還他,不必推诿。”
他同秋易初之間确實有一道化不開的結,終有一天,他會帶着一把火燒了這個結,連同秋易初一起。
“倒是你,”他眸子一緊,“你不會不高興我說他吧?”
“啊?”寒淺青環抱雙臂,“我有何不高興的,我與他隻不過是一紙婚約罷了,相見兩厭,都沒……”
她的話突然頓住,愣了半晌才緩過神,一副恍悟的神情:“他,他不會這麼歹毒吧?就因為看我厭煩,就……”
她驚訝到說不出後面的話,實在難以置信,若是不喜她,直接撕了婚約不就行了?沒必要動手殺人吧?
秋晚照補一句:“他一直都很歹毒,不要被他虛僞的樣子給騙了。”
寒淺青倏地又想到什麼,喃喃道:“無極雷電……”
秋晚照也擰眉:“無極雷電在金靈宮的東面,不遠處的一座雷池山上,我曾在金靈宮的仙侍口中聽到過他們談及無極雷電,說金靈宮有一件法器,可以收集無極雷電,化為己用。”
他哼一聲:“沒跑了,就是他,秋易初!”
寒淺青攥起拳頭:“若真是他,我定掀了他的天靈蓋!”
等找到芒越,她定要好好問清楚,若真是這樣,她絕對要打上金靈宮。
秋晚照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在旁附和道:“一定不能放了他,到時候,我同你一起滅了他們金靈宮。”
他說這話是完全将自己摘出金靈宮了。
說話間,龜殼來回晃動,帶着他們左搖右晃,差點沒站住腳,一個趔趄栽倒。
寒淺青不耐,一個破殼子還想困住她不成?
她抓住秋晚照的手腕,說道:“帶你出去。”
秋晚照将手往上移,令她抓住他的手。
寒淺青隻是一皺眉,沒說什麼,她已經在開始施法了。
她絲毫沒跟這個玄龜客氣,一掌朝天,整個龜殼内都攀上了藍色的紋理。
随着她一聲“破!”,藍色紋理盛光大方,龜殼自内炸開。
原本以為用龜殼能困死他們的玄龜傻眼了。
它沒想到他們才進去沒多久便出來了,不僅出來了,還破了它的龜殼,叫它無家可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