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蒼熏,又看看羊樊和羊楚,後者被她看得一臉羞赧。
羊楚忸怩道:“淺青姐姐,你放心,我們之前跟蒼熏姐姐學了不少陣法,能保護自己,不會拖後腿的,或許,還可以幫上你們的忙。”
蒼熏點頭道:“确實,他們兩個在陣法上很有天賦一教就會,我想着也可能會用到陣法的時候,怕自己忙不過來,就帶上他們了。”
寒淺青問羊樊:“千靈域能幫你們恢複仙力?我怎麼從未聽說過有這種事。”
事情到了這種地步,羊樊也不欺瞞她:“是在不周山,垂垂告訴我們的。”
“垂垂?”寒淺青一時沒想起來是誰,想了半天,才想到不周山那隻垂耳兔,“噢,她呀,她的話能信嗎?”
羊樊一愣:“不是你說,不周山是被貶的仙獸的聚居地,他們對被貶的仙獸理應會有所庇護嗎?那她說的話,不能信嗎?”
說是如此,但是那日不周山那樣,裡頭藏着青雀,外面又隻垂垂一個仙獸,細一想來,她總覺得有點問題。
秋晚照嗤笑道:“信不信的,你們來到此處,仙力恢複了?”
羊樊和羊楚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看。
不用他們說,寒淺青也知道,是沒恢複。
“既然沒恢複,就說明那個垂垂有問題。”秋晚照道,“她利用你們對恢複仙力的渴望,故意把你們騙來此地,按理說,她跟你們無冤無仇,沒道理騙你們。”
聽他說着,羊樊和羊楚不住點頭,很是認可。
羊楚說:“我覺得垂垂很善良,不會騙我們的。”
寒淺青想扶額,一時不知該說羊楚什麼好,但又同羊樊一樣,不想打擊她的天真。
秋晚照繼續道:“但有一點,她在不周山,垣裳他們在不周山裡頭搞鬼,外頭總得有人策應,而那日,在外頭呆着的,隻她一個,這就說明……”
“那個垂垂是垣裳布下的眼線!”一旁,焰青靡聽了半天才聽懂前因後果,忍不住搶他的話。
她有些激動:“千靈域是他們的地盤,他們想借羊樊和羊楚,把我們都引過來,好一網打盡!”
秋晚照沒再吭聲,他要表達的意思差不多。
羊樊和羊楚還不知不周山山内的情況,故而聽得發懵。
他們看向寒淺青,看到她垂着眼,但眉頭卻緊緊皺着。
他們不知道事情經過,但對寒淺青是極為信任的,故而立即明白過來,他們不僅被騙了,還被當成了誘餌。
垂垂是跟垣裳一夥的,這千靈域定是有垣裳布置的陷阱!
想通這點,羊楚立馬着急起來:“怎麼辦,淺青姐姐,這裡肯定有陷阱,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裡吧!”
羊樊也急出了滿頭汗,他道:“會不會木匙大人和千毫大人就是着了垣裳的道,掉進陷阱裡,然後……”
他不敢再做設想,若真是如此,木匙和千毫非死即傷,可能已經落入垣裳手中。
芒峙聽後也很是擔憂。
但寒淺青不這麼想:“也許是,但也許不是。”
衆人都看向她。
她道:“别忘了我們是因何而來的。”
她這麼一說,衆人才恍惚,他們不是跟着羊樊和羊楚來的,是因為十丈藤花。
寒淺青接着說道:“若他們落入垣裳的陷阱,情況還好些,比跟十丈藤花對上要好太多了。”
也不是她瞧不起垣裳的能力,而是魔物更加高深莫測。
末了,她環視四周,就像木匙所言,這裡随處可見千靈水晶,橫七豎八倒在地上。
有的高大過人,有的半埋入土中,隻露出一小節。不管是豎着的,還是橫着的,都晶瑩透亮。
尤其是在陽光照耀下,一顆顆閃着七彩的光霞,竟是将虹光引到了地面上,鋪成一條絢爛多彩的地毯。
但是此刻,衆人都沒心思去欣賞這美景,隻顧得去觀察四周,看有何異樣。
忽而,焰青靡“咦”了一聲,衆人轉過目光,跟随她的身影,往她前方看去。
那裡有一顆玄色水晶,跟周圍格格不入,但因為半埋入土中,隻露出一個尖尖的頭,而顯得不那麼顯眼。
也虧得焰青靡眼尖,看到了。
她率先走過去,繞着那顆玄色水晶轉圈,将它仔仔細細看一遍。
寒淺青問:“千靈水晶有玄色的嗎?”
芒峙起先還沒注意,聽到沒人回答,他才反應過來,她是問他的。
在這裡,隻有他最了解千靈水晶。
他讪讪一笑,而後答道:“沒有,至少,我從未聽說過。”
說完,他還看了秋晚照一眼,後者同樣在看他。
秋晚照頗為不屑的扯動嘴角。
芒峙也沒好氣地白了一眼,他身上的傷還沒好全,還隐隐作痛,看到秋晚照神氣的模樣就來氣。
但礙于寒淺青,他也不好發火。
寒淺青沒注意他們倆的動靜,兀自思忖,而後沖焰青靡道:“青靡,燒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