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很快就回到了之前埋着王婆子的地方,應黎刨開墳頭,卻發現王婆子已經不知所蹤。
應黎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剛剛我們走來的村子裡雖然布局看起來和最初的那個很相似,但似乎門上都沒有門牌,也沒有生活的動靜。”
另外一個隐藏的問題就是,應黎本身是裝暈被女鬼們帶過來的,而楚晤,在打破了鏡子出來之後,一者沒有讓男鬼破出鏡子,二者又找到了她所在的位置。
楚晤認同地點了點頭:“除此之外,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這個村子的風水與另一個村子的區别。”
應黎:“未曾。”
這話有點出于楚晤的意料,他怔住後無奈一笑:“此地布局應屬于陽,而之前的村子屬陰,隻是因為缺少靈氣,而充斥着鬼氣,這陰陽就淡化了,否則應該就像道家八卦一樣,兩個村子相生相克。”
應黎點了點頭:“也就是說,這個村子很可能是為了那群男人們準備的?”
楚晤:“恐怕是的。”
一瞬間,應黎想到了棺材。
應黎:“你是從棺材裡出來的?”
聽到應黎終于想明白關竅,楚晤眉眼彎彎,紅痣更為他此時添了幾分漂亮與慈悲,看着楚晤的臉,應黎的腦中忽然又蹦出來六個字。
“神仙相,麒麟痣。”
想到此,應黎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這動作既突兀又明顯。
應黎愣住,尴尬地與楚晤對視了兩秒。
她胡亂撓了撓鼻子,岔開話題:“也不知道從我們失蹤到現在過了幾天,像楚老闆這樣的人,耽誤幾天怕是浪費了許多錢吧。”
楚晤面上的笑不知不覺消失了,聽到應黎這話,倒還很給面子地接話:“倒也還好,隻不過我難得休假,如果應老闆能把我的古畫給我免單,我應該會很開心。”
應黎:“比起這個,我更想我們家小廚娘的奶茶。”
楚晤:“如果你不轉移話題的話,我也挺願意厚着臉皮蹭上一杯的。”
應黎被他逗笑了,趕緊收斂聊天主題:“我是應該跟你道歉,直到方才,我也在防着你。雖然你作為客戶,我本應該捧着你,這樣有些許冒犯了。”
楚晤:“那不如說一說,你方才懷疑了我什麼。”
應黎把自己方才疑慮的想法對楚晤說了一遍。
楚晤:“鏡子這個,我們回到那個村子就知道怎麼回事了,關于家族的秘密,如果出了境之後有必要的話,我會講。
至于怎麼找到的你,在你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我讓鏡鬼用靈術追蹤了你,我的本意是害怕你出什麼事,如果你覺得冒犯的話,可以在心裡想着以後不跟我再往來。
隻不過,在那之前,我們要平安地出去,還得帶上那個丢掉的孩子。
而鏡鬼的術法,大概就是在那個村子進入這個村子的入口斷開的,我趕到那裡,就遇見了幾個年輕的女鬼,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
應黎:“高興啊,看來她們本來是打算算計我的,隻是沒想到戈鬼和我是熟識.”
楚晤:“目前來看确實是這樣的,為了避免耽誤時間,我直接探查了入口,出來就是在你方才扒開的墳頭附近,那裡應該就是這兩個村子被設置的陣眼。”
應黎:“明白了。”
應黎從兜裡摸出了一把小刀,在掀開的棺材底上一筆不斷地刻了似是梵文的一列痕迹。
隻是她本來打算用血液并少許靈力激活,卻想到陰司對自己的叮囑,隻得開口道:“楚老闆,幫個忙,你應該懂得怎麼激活陣法吧。”
楚晤:“可以。”
應黎本來以為楚晤會問幾句,卻沒想到他沒問,隻是将手放了上去,順着她留下的陣法點渡入玄門所修煉的靈氣,棺材闆底閃過一絲金光。
“轟隆”兩聲,這一下連應黎這個刻陣的都愣住了。
兩個村落從應黎和楚晤站着的點,仿佛中心對稱一般,互相映照着。
應黎張了張嘴,卻見楚晤甩鍋給她:“看來應老闆還是有很大的真才實學的。”
應黎腦海中浮現甯歡歡從前發給她的一個表情包,說是叫爾康的,張着一隻手,配文是‘不’,她覺得自己此時的心情也和那張圖片差不多。
但應黎的注意力還是被眼前的一座山給吸引了。
不同于兩個中心對稱的村落,以陰陽之法攻克陰陽村落的陣法運轉後,兩個村落被一座連綿的山圍了起來,此山分不出頭尾,卻有不同的山勢,應黎眼睛反複比對過,确認這座山并不對稱。
楚晤說出了她此時的心底話:“看來十之八九在山上。”
應黎又觀察了一會兒,才回答道:“隻是沒有上山的路,除非,我們兩個飛上去。”
說是這樣說,應黎深知現代玄門人修煉的靈力最多隻能在陣法,捉鬼方面有效,另外就是延長壽命,真說什麼飛天遁地那是不可能的。
她倒是因為某些原因,可以短暫地踏空,但最多踏兩下便需要借力。
可是如今肉眼觀測的這座圍繞着村落的山,絕不是她能夠‘踏’上去的。
更何況,應黎也不可能将楚晤一個人丢在村子裡,他們二人如今面對的都是明牌的惡意,自然是兩個人在一起更為安全。
楚晤有些感慨地開口:“如果知道這次出來會這麼麻煩,當初我就應該帶上精通此道的人來。”
想到從認識楚晤以來他的表現,并沒有和張緻打聽那麼多關于楚晤信息的應黎好奇詢問。
“莫不是懂卦術的?”
楚晤點頭,又多透露了一些:“我本家在玉溪十八巷。”
玉溪十八巷應黎自然還是聽過的。
她不是八字輕的命格,換句話說,就是她很難撞鬼,也不是修行玄學的好苗子,更何況她死而複生,一把歲數,改行也早已經晚了。
非說為什麼身處這一行的原因,跟劍春也有幾分關系。
劍春是個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