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歡歡趴在地上暈了一會兒,一直到周身都亂糟糟之後,才回過神來,因為在境中過了好幾天,現實裡可能隻是過去了幾個消失,甯歡歡的記憶都有一些反應不過來。
當然,所有被困進境中的人都是這樣的反應,隻不過有的人反應比較快,而有的人反應比較慢,甯歡歡就屬于那個反應相對而言慢了一些的人。
甯歡歡看了一眼張緻,而後果斷回過頭去看坐在自己斜後方的應黎。
看見黎姐自然地拉着‘楚晤’的手,神态之中多了許多親近的意思,甯歡歡合理地猜測,在自己在境中為那個不是黎姐的女皇提心吊膽的時候,黎姐看起來像是和楚老闆的感情升溫了。
甯歡歡看見不遠處似乎待着馬家人的地方跑出人來,果斷往應黎的方向跑。
“黎姐!”
甯歡歡覺得自己本來不想哭,但是一叫應黎的名字,她的眼淚就有些承受不住,撲簌簌地往下掉。
應黎看見甯歡歡,眼神一亮:“歡歡,你還好吧?玅......楚晤告訴我,他在裡面的宮中見過你,你有沒有受什麼委屈。”
甯歡歡聽見應黎的話,嘴巴一撇,瞬間就委屈了起來:“你不知道黎姐,那個女皇看起來跟你長得一模一樣,實際上兇巴巴的,在我無一件對着她叫了你的名字之後,她看我的眼神就不太對勁了起來,還讓我講我夢見了你什麼,在夢裡是怎麼和你相處的。”
應黎有些意外,她原本以為,甯歡歡隻是不遠不近地做了宮廷之中的一個宮女,沒想到卻是直接接觸阿蛟的另一半殘蛟——
那就奇怪了,但凡殘蛟的腦子正常一點就會知道,境中這些人的邏輯一定是按照它設定好的走的,若是有行為邏輯不太對勁的人出現,那就說明這個人根本不屬于這個境。
也就是說,甯歡歡不屬于那個境、且和應黎關系很熟,這件事在一開始,殘蛟就應該已經知道了,卻并沒對甯歡歡做什麼。
應黎臉上挂了一絲疑惑:“所以,歡歡你沒有說别的?這個女皇就這樣沒有動你?”
不知為何,聽到黎姐第一反應不是關心自己,而是問自己怎麼存活的這件事,甯歡歡的心裡有些許地煩躁,這也讓她的語氣變得有些責怪。
“黎姐,你不應該關心我嗎?而且那個裡面的女皇真得很可怕啊,我也不知道怎麼磕頭行禮,而且不知道怎麼去和她溝通,如果我在那種詭異的地方死了怎麼辦啊,你都不關心我嗚嗚嗚。”
甯歡歡越想越難過,眼淚掉得更洶湧了。
應黎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對于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些的甯歡歡而言,是很冷漠了。
“對不起歡歡,是我不該帶着你來的,你很聰明,能夠在那種情況下,支撐到這個境被解開。黎姐很為你開心,來抱抱。”
應黎将甯歡歡攬進了懷裡,拍了拍她的後背。
遲一些跑來投奔的張緻被眼前的場面傷害到了,他的五官皺起來,也想哭了:“黎姐,你怎麼真能讓我去撿豬糞啊,你不知道,你走了之後那個女兵營更沒有人氣了,哪怕是開着燈,她們走來走去的,連張臉皮都沒有,這對我這個普通人也是極大的傷害呀。”
對張緻的話,應黎自然沒什麼鐵血柔情了:“閉嘴。”
張緻兩根手指在嘴巴處做了一個縫起來的動作。
玅吾看着人群蜂擁而上,将看守秩序的保安都給沖散了,雖然對這種場面的出現早有預備,但看見真正地出現了之後,就意識到,被自己所不認可的玉溪十八巷的盤算,是真的剛開了個頭,就被解決掉了。
玅吾的手機開始嗡嗡震動了起來。
他從口袋裡拿出來,上面果不其然是楚長風的名字。
玅吾沒有接通。
“我們先出去?”
雖然甯歡歡還在哭,但也知道,留在一個靈異事件發生的地方并不是一件好事,因此,甯歡歡從應黎懷裡不好意思地退了出來,擰了擰鼻涕,小聲說:“黎姐,我們先出去吧。”
張緻不想跟他們有能力的人在這裡氣定神閑,直接一個健步沖出去:“讓一讓,讓一讓。”
“看來有人報警了。”
甯歡歡、應黎、玅吾三個人并排走,應黎眯起眼睛,看到遠處有人揮開别人來搶手機的手,手舞足蹈地在說着什麼。
玅吾:“早有預料。”
應黎遲疑了一下:“你跟我們回去嗎?”
三個人出了馬家的門檻,稍微走遠了一些,玅吾才扭過頭來,揚了揚眉:“今天确實有些事情。”
應黎:“但我今晚比較想看見你。”
甯歡歡不忍直視他們兩個的對話,忍不住補充:“那個,我插個話,黎姐,你可能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咱們現代是個開放的時代,你要是這樣說了呢,一般指的是,你想和對面這個人發生關系。”
應黎困惑地看了一眼甯歡歡:“發生關系?”
倒不如不補充,接下來應黎的話更有歧義:“我和楚晤本來就有關系,不用發生。”
甯歡歡不确定自己聽到了什麼,甚至顧不上自己剛剛的傷心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