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眼睛進沙了!”
“看不見了!别踩我!讓開!”
“嘶——”視覺被封閉,動亂間不止是誰的馬兒失了控,沖了出去。
周圍聲音太過嘈雜,連同馬車内兩位少女的驚呼聲都被淹沒。
江舍察覺不對,立刻往聲音的源頭追去,而又眉頭一緊,當即止住步伐,閃過面前劈來的一刀。
“不錯,有點本事。”舞刀之人稱贊道,“隻不過在這迷沙陣中,你們又能如何?”
“你不是馬夫。”羅於逢走到殷觀意馬車原本的位置,卻撲了空,很顯然方才的馬匹嘶鳴聲來自殷觀意的那輛馬車。
“有些舊事需要找大小姐獨自了結,還請你們不要參合。”馬夫聲越來越小逐漸隐在人群的嘈雜中。
“想走?”江舍發覺此人意圖,立即阻止。
風塵持續時間不長,風車散去後,殷長川警覺地環視周圍,發現貨車沒少,流民亦無一人受傷,方才松了口氣,可周圍突然又響起聲音,且尋不到源頭:“殷莊主,這是我們的私事,您老可别插手。”
“這個聲音!你們!”殷長川暗叫不好,往後看去,果然沒瞧見殷觀意的馬車。
“架!”縱馬聲響起,衆人再看去時,隻見到羅於逢和江舍離開的背影。
“夫君,那是祁應則的聲音嗎?觀意的馬車不見了!是他們劫走了觀意……”殷夫人從馬車上下來,十分擔心。
眼下還有問題沒處理,但觀意的安危他也不能忽視,殷長川下令道:“來人,去将小姐……”
“殷莊主。”燕羽将被羅於逢和江舍制伏的馬夫拖到殷長川面前,殷長川暗自驚歎這個小孩力氣怎麼如此之大。
“我去尋人,我知道姑娘的位置,那兩人應該是去追姑娘的馬車了,眼下,您還有别的麻煩需要解決。”燕羽将人放下,走到殷長川身邊低聲說了幾句,殷長川臉色一變,歎息道:“如此,便交由你們了。”
話落,殷長川望着這些流民,心道這确實是一個大麻煩。
*
馬兒不知為何發了瘋,一路狂奔,即便殷觀意會禦馬,但也無用。
“觀意,可能控住?”馬車内洛曳緊緊抓着車門,現在馬兒瘋跑速度極快,一路上還有碎石坑窪,她們差點坐不穩。
“不行!馬兒完全不聽使喚!再這樣下去就完蛋了!”殷觀意緊握缰繩,但仍無法制住馬匹。
難不成要跳車?可這情況跳車也極為兇險!更何況洛曳完全不會武。
“仙子,該怎麼辦?”洛曳壓低聲音着急地問系統。
系統在瘋狂翻道具:“續命丹,紅藥,百愈丸,解毒散……這個吧,宿主你把手握拳,我給個藥丸。吃下去可保性命無憂,雖然有副作用。”
開玩笑,這裡就宿主是普通人,連殷觀意都是習武的,跳車應當不會有大事,但宿主恐怕會受重傷,還是想辦法保住宿主的命,反正總部說了它的道具可以任意使用。
同一時刻,洛曳握拳瞬間感覺掌心多了一顆藥丸。
突然,馬兒嘶鳴一聲,漸漸平息了下來,觀意見狀帶着洛曳跳車。
“走!”
洛曳甚至沒來得及将藥吞下,二人在地上翻滾幾圈,殷觀意起身查看她的傷勢:“如何?可有哪裡受傷?”
“沒事,擦傷。”洛曳勉強回她一個笑,讓她安心。
腳好像撞到碎石了,好疼……
“宿主,你的腿!”系統目睹了全程,可是看到洛曳撞到了石頭上。
“許久不見,觀意小姐。”幕後的主使從樹後走了出來,揭下面具對地上的二人道。
“祁、應、則!”殷觀意一聽到聲音便認出了來人,咬牙切齒地看向他。
“當日比試大會上未分勝負就被莊主逐出拭武莊,今日不如我們再比試一番如何?好了結仇怨。”祁應則身後還有四個人,其中一人拿着一盞琉璃燈,口中不知在念念叨叨什麼。
四人皆在鬥篷之下,無法看到容貌。
“你還敢提?你這卑鄙小人,竟然在比試上下毒!險些害人性命,将你逐出拭武莊,已是仁至義盡!”殷觀意起身拔劍指向祁應則,将洛曳護在身後。
“大小姐,嘴硬是沒用的。”祁應則拍拍手,在殷觀意和洛曳都沒注意時,忽然有個人在她們身後出現,瞬間将洛曳挾持。
“啊!”
“宿主!”
竟然還藏着一人!殷觀意知道自己大意了,連忙道:“你的目标是我,與她無關,放她走!”
“不不,比試少了觀衆,這可不行,難得大小姐帶了朋友觀賞,在下也應當好好招待不是?”祁應則擡手示意四人退下,挾持洛曳之人也帶着洛曳退到一旁。
“大小姐,請。”祁應則抽出刀,指向殷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