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子說什麼瘋話?我家小姐今日根本沒出過門!”
“不可能!今日殷小姐的馬車确實是到我們那裡去!”
“你這小子在此處瘋言瘋語揣測我們大小姐行蹤,究竟有何目的?速速離開!閑雜人等現在不得入内!”
一番對話下來,護衛也失去耐心,提起武器驅逐面前這個來挑事的少年。
“‘殷觀意’在不在裡面!”江舍避開揮來的長棍,和氣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他可沒有閑工夫在這裡與他們耗着!
“大膽!你……”護衛剛想出口,去見江舍忽然翻身越過他們頭頂,跑到了裡面去。
護衛并沒有說謊,此處為北門,無顔是從南門處出去回來,而帶着洛曳的馬車則是從北門出去,所以在北門護衛眼裡,拭武莊大小姐今日确實未從北門出去過,隻有一輛商車方才出去。
不過眼下護衛們顧不上思索這件事了,因為江舍已經越過他們,消失在他們的視野之中。
“來人——有人闖入——!”
先前經過潛影一事,拭武莊現戒備變得十分森嚴,江舍進去剛翻過一個牆頭就已經聽到護衛的呼聲以及齊齊趕來的動靜。
對于拭武莊的布局江舍早爛熟于心,怎麼說也是一方不容小觑的勢力,不做好萬全準備怎敢輕易行動。
所以他還是來到了肅秋院,看到了院中的無顔。
無顔沒想到那丫頭招的護院這麼有本事,這麼快就察覺到異樣,她都想誇誇這個少年了。
不過江舍手上的東西引起了無顔的注意。
這少年手中之物似乎是引路木雕……?若不是在擺動指引方向,她都險些認不出來,蘿蔔?
……真是無比幼稚的圖案。
不過,可不能放着這少年走了,雖不知道達奚為何指名道姓要那個丫頭,但任何礙事之人,都不能留。
“洛曳在哪裡?”江舍看着手中的木雕突然變了方向,環視了周圍一周。
而此刻,外頭的拭武莊護衛也趕到,把江舍給圍住。
隻待無顔發落。
無顔自然是死不承認:“什麼洛曳?本小姐今日可沒見過什麼洛曳。”看着江舍的引路小木雕,她心道可不能讓這小子壞了達奚的事,遂又道:“還有你,竟敢闖入拭武莊,真當我拭武莊是能來就來,能走就走之地?”
江舍:……
記憶裡的拭武莊大小姐雖然是面前這張臉,但無論怎麼看,他都有種違和感,尤其是看到無顔别扭學殷觀意說話的樣子,這種感覺更加強烈。
“拭武莊大小姐?我倒是沒見過龜縮在護衛身後的拭武莊大小姐。”
殷觀意可不是躲在他人後面等着别人為她挺身而出的鼠輩。
裝也至少裝得像一點。
無顔武功平平,恰好是最不能僞裝殷觀意這一點,她面色陰沉盯着江舍,對着周圍護衛下令:“來人,給我将他拿下!”
“大膽!”
“我們小姐被昨夜闖入的賊人所傷,你竟敢恥笑小姐!”
“絕不饒你!”
護衛們叫喊着,蜂擁而上,江舍從來到肅秋開始就在不動聲色地注視周圍,心中早已想到離開的路線。
少年嘴角泛起冰冷的笑意,心中忽然有了個好主意:“我現在很趕時間,沒空陪你們玩……”
他一雙眼似寒冰落在無顔身上,無顔莫名其妙打了個寒顫。
江舍看似随意地丢下了幾個質地輕盈的小球,在場的人還能聽到小球掉在地上清脆的聲音。
下一瞬,江舍腳下忽然炸開一片白煙,在陽光下泛着細細碎碎閃耀的光點。
“捉住他!”面前的白煙異常濃郁,籠蓋住周圍的一切,望着異常的白煙,護衛們心中都以為有毒,連忙捂住口鼻,想要朝江舍所在的位置奔去,奈何被白煙阻擋住視線。
離江舍近的護衛隻感覺身邊似乎有一陣風刮過,他們伸手去抓,撲了個空。
無顔隻覺得有什麼撲面刮來,将她的臉給刮下幾道血痕,刺痛從臉上傳來,她捂着臉發出尖叫:“啊啊啊啊——!”
“保護小姐!!”護衛們聽到無顔的叫聲,立即往她方向去,卻不料是江舍的聲東擊西之計。
而江舍已經離開了肅秋院。
不止是前來捉拿江舍的護衛,就連無顔這個下令之人都沒将江舍放在眼裡,透殷觀意的記憶,她僅僅認為江舍是個本事不錯的小子。
起初,可白煙散去,當她看到在拭武莊護衛們重重包圍之下還能破圍飛檐走壁逃走的江舍,臉上一陣青白。
自己嫩白手上沾染的血更是提醒她江舍做了什麼。
“給我,捉住他!不許讓他逃出拭武莊!”無顔幾乎是吼出來的,她捂着臉,一口銀牙險些咬碎。
那個臭小子,那個臭小子!竟敢劃傷她的臉!!
她定要将他碎屍萬段!!!!
門口,衛黎和阿蓮剛從街上采購大小姐忽然要求的一堆脂粉飾品等物回來,衛黎牽着一匹踢雪烏骓,心滿意足地摸着它頭,感慨道:“每次見到馳風都覺得它真漂亮,你真的不能送我嗎?”
馳風是烏骓的名字。
阿蓮白了他一眼:“做夢。”
這可是她的寶貝。
“嗯?什麼動靜?怎麼這般喧鬧?”衛黎聽到拭武莊内傳出的動靜,回頭看了一眼,恰好和跑到南門的江舍打個照面。
“小江?你怎麼跑……”衛黎還沒說完,直接江舍像是看到寶貝一樣,雙眼發亮地看着他……身旁的馳風。
“謝了,衛哥,馬借我一用!”江舍從牆邊躍到馳風旁邊,一個利落翻身上馬離去。
一氣呵成!
衛黎和阿蓮:“……”
南門的守門護衛認出了江舍,大喊道:“捉住他!”
後知後覺的阿蓮看着江舍毛毛躁躁地騎着自己心愛的馬離開,無比痛心:“我的馬啊——!”
衛黎看到後頭追出來的拭武莊護衛,甚至還沒來得及詢問這是什麼情況,就被追出來的護衛們團團圍住,拔劍對準。
“你們竟敢放任擅闖拭武莊的人離開!”胸口繡有冬字的護衛不由分說就給衛黎扣上一頂帽子。
“将他們帶過去,聽小姐發落!”其他護衛應聲道。
阿蓮咀嚼着手裡的燒餅,在護衛上來将自己拿下之前把手中購置好的大小包裹朝他們丢去。
江舍那臭小子回頭找他算賬,至于這些守冬衛的小崽子……管他們鬧得哪一出,想讓她背鍋,沒可能。
面對突如起來的指責,衛黎冷笑一聲:“自己辦事不利就急着找人墊背?老莊主的狗還是這麼廢物。”
“你竟敢出言不遜!”
“将這兩人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