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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白雪舊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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曠野之上,奔騰的馬車正朝着即将流逝的天光駛去。

得到暗衛相助,從柳州秘密離開的洛卓和厲緻聞正坐在馬車之中,端詳暗衛信鳥留下的信。

或者,隻有洛卓在看,厲緻聞在閉目養神。

外頭的禦馬之人也是暗衛,不過此人一句話都未曾說過,隻沉默駕車,厲緻聞和洛卓也無意探究此人。

這個新出現的暗衛做事滴水不露,甚至安排了人扮做他和洛卓留在柳州,以騙過洛明堂眼線的監視。

作為交換,二人将自己所知道的部分情報禀告暗衛。

隻有部分,不過情報很有價值,所以暗衛并不為難他們,隻是意味深長笑了笑:“無妨,你們對我有所堤防也屬正常,隻要你們不拖後腿,随便你們怎麼想。”

前世因暗衛插手相助,才得以讓厲緻聞和洛卓找到證據,揭發洛明堂為首的那群人。

眼下一切重來,記得往事種種的洛明堂定會有所防備,

現在的他尚不及前世後來那般居高位,而此時的洛明堂身後卻有整個洛家。

不過有一件事他隐瞞一輩子,隻要洛明堂還未懷疑到她身上,那情況便不太糟糕。

那個她,指的便是洛曳。

還有一件他和洛卓意料之外的事情。

這個新出現的暗衛,在前世根本未見過,也未聽聞過的人。

就像是憑空出現一般。

而且她還是出現在洛曳身邊。

所以,厲緻聞更笃定重生之後自己的推測——一切命數已然發生改變,前塵的種種不一定會再重演。

所以他斟酌一番後答應了與這個新暗衛的合作。

“說實話,其實我也并未全然信任這個突然出現的暗衛,但我也想試一試,畢竟現在我們對上洛明堂那家夥無異于以卵擊石。”洛卓撐着臉看着手中的消息,自顧自道:“我大概也是瘋了,竟然在一個不相識的人身上下注。但前世我們隻是找到了證據洛讓洛家暗處之人以及他們勾結的人罪有應得,但他們為何這般執着的原因卻不知,洛明堂死前對我說的那番話,我至今不解。”

她仍舊想不明白洛明堂還有那些同夥,這般瘋魔執着的原因。

洛卓隻知道洛家犯下的罪孽,卻不知他們為何這般堅持。

洛明堂是洛家那些人挑選出來的,能夠繼承洛家這些惡迹的新一任家主。

勾結外敵,奴役流民,私藏原料……往上追溯幾輩,這些罪孽就已經存在了。

洛卓前世得知這一切時,反複噩夢了一個月,夢裡是一個個被洛家殘害過的人,帶着數百年的血淚和怨恨前來找她索命。

夢裡夢外,都是無盡的哭喊和一片不見底的深紅。

種種罪狀,每一件都罪無可赦,可就是這般惡貫滿盈的洛家,竟然無人揭發,安然渡過數百年。

這般天方夜譚的事情,竟是事實。

而數百年來,第一次将洛家這張精心編織好的罪惡之網戳破的人,就是洛樹二叔。

那些暗處之人以為将二叔引導入他們提前布置好的死局就完事大吉了,殊不知,他們算計二叔的死,二叔也在算計自己的死。

二叔用自己和妻子的死,換來那些人給洛曳解藥,也引來了暗衛的注意。

隻不過,這一世暗衛更加敏銳,甚至提前找上門将洛曳保護起來。

為什麼會産生這個變化,洛卓無意再去探究。

這些都是上一世她能知道的消息了

她在意的是洛家代代作惡不被人發覺的原因,還有前世洛明堂死前那句話。

[可憐你以為自己做了正确之事?這都是天下人欠我們洛氏一族的!若你看過洛家代代相傳的那本典籍,你還敢這麼做嗎!你與他們狼狽為奸!你是導緻洛氏滅族的罪人!]

洛明堂死前聲嘶力竭的吼叫,那般憎恨自己恨不得将自己粉身碎骨的眼神,不是假的。

或許真有這麼本典籍存在,但,天下人欠她們?什麼意思?

“那本記載洛家先輩事迹的典籍,直到我死前,都沒能找到。”洛卓從始至終都沒有見過洛明堂口中那所謂的典籍。

厲緻聞睜眼,視線停留在因生自己氣所以故意坐遠的洛卓身上。

死前……距離阿卓死時,過了多久了?

五、六、七……十一、十二年?

真是恍若隔世。

原來自己已經十二年沒有見到阿卓了。

活生生的阿卓。

那時的無力和疲憊又湧了上來,厲緻聞歎息一聲:“别生氣了,讓我靠一會吧……你走後,我一個人過了十二年。”

洛卓抿唇默不作聲挪到他身旁,仍由厲緻聞依靠在自己肩上。

厲緻聞感慨:“十二年,真漫長。”

阿卓死後的第七年,她死了,她死後的第五年,那個少年也死了,洛家徹底絕脈。

就真如洛明堂死前的那番話一般,一切都應驗,洛氏一族徹底絕脈。

而在那個少年死掉的半年後,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是怎麼死的,一睜眼再看見的,就是現在了。

前世他身體一向健康,那日也未有仇家上門,那他就更不可能是死掉之後才到現在的。

不過其中原因他不己想去深究,或許是天意,又或許是别的,他隻知道,阿卓又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

“我死之後,還發生了什麼嗎?殺害我的人,我至今全無印象,隻記得當時很痛苦,然後身體不聽使喚,沒了意識……”洛卓對自己的死一無所知,隻是回憶起當時的感覺,不禁一陣後怕。

那個感覺,這輩子不想再經曆第二次了。

厲緻聞垂眸:“後十二年,我們一直在查,但都未能找到兇手。”

洛卓困惑:“你們?”

厲緻聞腦海裡浮現一些以前的事,他起身緊緊抱住洛卓,像在抓着救命稻草一般,一字一句話語中皆是對洛卓失複而得的珍重:“但我以自己的性命起誓,這一次,絕不會再讓你們死去。”

即便是,要與天争命。

洛卓不明白為什麼厲緻聞對自己的死反應這麼大,一時難以言語。

厲緻聞垂眼,卻是想起了往事。

那日的雪很大,和白紙一起飄落,竟令人一時分辨不清。

洛卓死在寒意料峭的冬日。

厲緻聞聽到敲門聲,前去開門,看到來人微微一怔,視線輕輕掃過二人身上的雪,淡淡道:“是你們啊,真是什麼都瞞不過暗衛,我都未來得及傳信就被你們找到此處,進來吧。”

來者是他老熟人,元止和浮光,已經協助他和阿卓多年,是老交情。

此處僻靜人稀,鮮為人知,厲緻聞于半月前将洛卓安葬于此,以免被不必要的人打擾。

當然,不必要的人不包括來的這兩位。

厲緻聞記着洛卓的習慣,每次有客來,阿卓都會泡茶迎客。

厲緻聞提着熱茶出來,隻見元止坐在碑前出神,同她一起來的浮光則在不遠處樹下站着,從出現到現在,二人一直沉默無言,一動不動,宛若石雕。

厲緻聞将茶壺和茶盞放在她身側,倒也不是埋怨,隻是實話實說:“竟然連哭都不哭,你的心腸是石頭做的不成?”

元止有瘋病,發作時難以控制,破壞性很強,因此消失了一段時間,現在卻能平靜地坐在這裡,看來她應當是找到了壓制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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