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得系統多想,它面前又彈出幾段文字描述:
【所謂法則,是不屬于這個世界,但又是萬物之中共有的存在,觀察着世界的演變,維持天地之間的平衡。
為了加強與世界的聯系,有的法則會從世界之中挑選合适的生靈,作為自己在這個世界的代行者。
法則本無情,唯有極情之人,方才能通過法則考核。
也有的法則,因自身特殊性,為了不影響天地間的平衡,不選擇代行者,而是以各種模樣出現在世界。
不過法則并不是有限的,也并非都不屬于世界,也有生靈得機遇,通過種種考驗,自成法則。】
系統了然,原來法則是這麼回事。
那這小木妖說自己是奇迹,這是将它當做法則看了?但是它可沒有那麼多逆天的能力!像那小妖記憶裡的那個名為時間的法則,力量就強到可怕!
緊接着,又繼續彈出了幾段文字描述:
【洛曳作為元止的時間裡,唯一能讓她感到放松和歸屬的,就是在這間山林小屋中生活的日子,這裡有她挂念之人,隻有在這裡,她才感覺到自己是真實地活着。
忘憂谷不僅是疏居的地盤,還是個特别的地方,能夠隔絕一切妖和異族的感知,谷中地勢錯綜複雜,谷外布有迷陣,除了疏居弟子和進過這裡的人,再無人知道入口。
那場白日之中燃燒的火,不僅毀了她的家,她的樣貌,父母的遺物,還有她作為“洛曳”存在過的一切。
從獄中被浮光救出後,洛曳拿着平青陽留給她的令牌,憑借能夠完美描摹他人字迹的本事被暗衛相中。
入暗衛,摒棄過去的一切,是當時的她唯一的選擇,那時的洛曳,就已經受噩夢侵擾影響,在半夢半醒發狂之間雙手染上性命,除了暗衛,無處能容納她。
成為暗衛,意味着她的命從此刻起屬于國君,要為國君賣命。
這對于她而言不是一條适合且好走的路,可她還是堅持下來了——為了複仇,為自己被害死的父母複仇,因為豐羊茫隻是幕後之人手中那把刀。
雙親死後的仇恨給了她無限勇氣和力量的同時蒙蔽了她的雙眼,讓她中了噩夢廣撒在夢境裡的‘餌’。餌汲取到足夠的養分,就會生長成分身,分身便會與自己本體聯系,将汲取到的養分供給給本體。
那是噩夢為了滋養自己的力量特地留在夢境中的,中了的人會反複看見自己心中最恐懼的事物,不斷被其影響,能夠成功戰勝的人少之又少。
而中了餌的人,每一次陷入夢魇,現實和夢境分不清時,其每一次想要逃離這裡的強烈願望,都會正中噩夢下懷,餌此刻就會與這些人交易,讓這樣愚昧的生靈在極度恐懼的情況下,獻出自己的生命。
對噩夢而言,滋養自身力量最可觀美味的,便是這些生靈的生命。
不過,有一個餌,撒了許多年,這麼多年,它隻圍繞這一個人類令其深陷其中,這個人類一開始确實受了它影響,可漸漸地,它的影響越來越小,哪怕它引出了這個人心中的心魔,她最恐懼的一切,這個女人也依舊不為所動,仿佛是習慣了一般,到最後,它竟然連恐懼都都不曾在這個人身上感受到了。
餌的伎倆被識破,被它所引誘的人在夢境中毀掉。】
突然間,系統像是被拉入一個奇怪的地方,這裡的景色光怪陸離,這裡處處透露着流光溢彩,像是在真假虛實雜糅在一起的世界中,周圍波浪一般的東西不斷襲來,仔細一看,裡邊是大大小小的不同世界.
而它面前的站着一個人,系統定睛一看,這不是元止嗎!
系統已經将短發的元止和現在的長發洛曳區分開來了,因為差異太大了,除了長相,它真的很難相信這會是同一個人。
洛曳有喜有悲,會為牽挂的人擔憂和改變,會在遇到害怕的事物時不停地與自己傾訴。
但面前的這個人,她的眼睛空洞而無神,像一汪古井無波的水,再無任何事物能夠在她眼中泛起漣漪。
好似一切都與她無關,有她無她都一樣。
可現在的洛曳,不曾有過這個表情。
系統看到元止面前有團巴掌大的黑色小紙團一樣的東西正在消散,周圍散發着詭異的黑煙。
同時聽到元止淡漠的聲音:“夢境,這就是你另一面弄出來的東西?”
“說什麼呢!這東西身上可不止有我另一面!這裡面摻雜了許多貪念、惡念、怨恨,還有好多好多不好的東西!”有個聲音沒好氣道。
系統聽到聲音大駭,連忙往周圍看去,卻沒見到聲音的主人,心下更是驚疑,她在跟誰說話?
“你身邊的那個野妖,我感覺像是……但他的靈魂很幹淨!所以沒問題!讓他來幫忙,就不用你們再這般費盡心神替我做事了!”那個聲音又道。
“這是我們和你之間的事情,不許将那孩子牽扯進來。”元止擡頭看了右邊一眼,冷冷道。
系統朝她右邊看去,又是什麼都沒有。
“這時候就知道護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