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兵器相接的聲音,萬随山這才坐到石頭上歇了會兒。
剛處理了一批人,沒有想到派出的死士這麼多,萬随山身上也挂了些彩。
目光陰沉的看着遠方,記得那日,君如月還沒走半日,他的眼皮就跳個不停,心神不甯,立刻聯想到君如月此行諸多不順,馬上讓箫社前趕去護送。
不到半日,就看見箫社臉色鐵青回來的告訴他,君如月遇害了,現在還沒有找到人。
噗——
一口鮮血吐出,萬随山胸膛揪心的疼……
已經尋了半月,一點人影都沒有看到,讓萬随山已經融化的心再次冰凍起來。
垂在身邊的手緊緊攥着,眼光狠毒,這筆賬,遲早在君如盛那混蛋身上千倍萬倍讨回來。
這幾天的不安和危機感差點淹沒了萬随山,心裡密密麻麻的蟲子啃食着心髒,鑽心的疼,像魚兒離開水,要呼吸不了了……
林子偌大的樹冠把天遮了個遍,君如月打開水囊喝了幾口水,坐下歇一會兒,便看見一群人烏泱泱的過來,那領頭人目光正好和君如月對上,君如月轉身便跑了起來……
直到被關在屋子裡,添衣送飯,也沒有對他喊打喊殺。
君如月一打聽,原是個土匪山寨村。
寨中大當家是個女子,雖是女子,氣魄不下男子。二當家是大當家的弟弟,三當家由大家推選出來,三人竟是出了意外的和諧,兄友弟恭。
君如月吃着好飯好菜,他需要體力才能逃出去,自從被關在這裡,哪裡都不準去,直到身體上好了大半,才讓他出門,出門也有兩個膀大腰圓,虎背熊腰的兩人跟着,不能離開山寨半分。
這天忽然送來了喜服,君如月方才知道大當家看上自己了,想要讓自己當壓寨郎君。
君如月一時有些啞口無言,且不說名草有主了,即使沒有,衆多事情還需要自己出面解決,多少禍患等着去發現,如今怎顧兒女情長,選擇避世一輩子。
是該和這大當家談談了。
“你怎麼來了”大當家聲音洪亮,說話間快步走到君如月身邊,關心道“你傷還沒好全,應該多休息養傷”說着臉蛋卻紅了起來。
君如月側身躲過大當家的好意攙扶,鎮定自若的說道“這些日子多謝大當家收留,可我要走了。”
“走?走去哪?”大當家語氣明顯不善。
君如月面色沉了幾分,聲音帶着恰到好處的疏離“家裡人還在等我回去處理……”
大當家手指放在鼻頭點了點,示意君如月噤聲,有些威脅般說道“你家裡不必擔心,你告訴我你家在哪?我把你家裡人接來,也會好好待她們?”
“……不行”
“你,豈有此理”大當家怒聲道“我好心救了你,要不是我,你早就掉到沼澤化作土地養料了。”盡量讓自己顯得溫和一些,說“我待你不好嗎?寨中好藥緊着你用。”
君如月“……”
“我會好好待你,你要是嫌我太男人,我以後布衣裙钗穿上身如何?”
君如月“……姑娘又何必如此。”
看着眼前人一張俊臉一身正氣,不帶一絲嘲諷的樣子,大當家不想當着面生氣,柔聲道“喜服是花了半月,兩三個繡娘趕制的,你穿上必定好看……”
君如月扯出一絲笑容,聞言道“大當家還不知我姓甚名誰。”
“那你叫什麼名字?你長得這麼好看,名字肯定好聽”說着一臉期待的看着君如月。
“……”既然談不攏,那就沒必要浪費時間,隻能等待時機逃跑再說。
可惜這山寨人心齊,每次試探着出寨的路,還沒說出“走”字,小喽喽就大喊着壓寨郎君要跑,看守的人一天比一天多。
等了四五日,也沒有等到時機,就看到滿眼的紅随處可見的挂在山寨裡面。
……一陣噼裡啪啦響之後,君如月坐到轎子裡面去迎新娘。
其實按照習俗,作為新郎的君如月應該騎馬前去,可大當家憐他身弱,就把轎子改成二人的,這樣不會太勞累。
是不會勞累,可還沒出去就被人請到轎子裡面,君如月看着手裡小蘋果的小刀,反複撚摸着,不知道能不能挾持大當家或者其他人助他逃走。
坐在深深歎了口氣,任重而道遠,不是自己太菜,而是出門就遇到高手。
轎外的喜婆還念叨着大喜日子,不能唉聲歎氣的……
被人簇擁着進入大堂,君如月看着眼前人蓋着蓋頭,一記飛刀從眼前使過。
霎那間,铮的一聲,小刀飛到柱子上,發出細微的聲音。
君如月被五花大綁了強迫要拜堂,心裡想着萬随山你再不來,你夫君就成别人的了。
可能老天聽到了君如月的祈求,剛到拜堂時有個小喽喽跑來說一群人正在攻打寨門。
君如月被留下,還派了個人跟着,不知是看守還是保護,大當家說着便領着人去往寨門。
君如月被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那人也跟個木頭一樣,怎麼說都像聾子一樣。
心裡想着是萬随山多好,萬一是君如盛發現了行蹤,如今自己可是待宰的羔羊,隻能期盼着是萬随山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