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記得到時候對百姓說一下,别讓這喜聞樂見的事藏起來,也讓諸位樂一樂。”
“是”
等那人走了,萬随山從屏風後走出來,說“這狗咬狗的場面可不多見,你不去看戲?”
“戲,當然要看”君如月面色帶着幾分陰翳,輕笑道“這不戲才登場,等到高潮再去。”
……歐陽府内,一群衣衫褴褛的乞丐烏泱泱跪了一地,頭往地上重重的磕,額頭滲出點點血迹,哭喊道“冤枉啊,大人冤枉啊,洪公子的死不幹小人的事。”
“住嘴”家仆一闆子打在那人身上,呵斥道“閉嘴,大人怎麼問,你就怎麼說,早吵打昏直接拖到後院喂狗。”
一群人瞬間不敢吱聲,驚恐的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歐陽且微和洪年昌走來,垂眸冷眼看着底下蝼蟻,洪年昌臉色陰沉,一想到小兒子是被這群人給活活打死,便氣血上湧,恨不得将這些人抽骨扒皮。
“請兄長在旁稍候”歐陽且微客氣的說一下,洪年昌卻直接一甩袖子,怒氣沖沖的走到一旁坐着。
歐陽且微面無異色,笑眯眯的做到堂前,嚴聲問“昨夜發生了什麼什麼事,細細說來,本官必給你一個公道。”
“謝大人”乞丐中有一人像大哥一樣的人開口說道“昨夜城門關的早,小人就和兄弟在街邊睡。沒等睡覺,突然聽到一聲慘叫,小人就和兄弟們一起去看看。”說着面露悔色。
“繼續說”
“那人神色痛苦的躺在地上,嗚咽幾聲,便不動了。小人看他身着不菲,是個富家子弟,就想送回去讨寫賞賜,可沒有想到,當時那人斷了氣。”說着頭重重磕在地上,“大人明查,小人實在沒有打罵洪公子。”
歐陽且微面露難色,看向洪年昌,解釋說“仵作驗過屍,的确沒有打罵痕迹。令郎緻死是被重物碾過之後,心髒出血導緻死亡。”
“就是這群人,看見吾兒不趕快去救治,耽誤了吾兒性命”洪年昌痛心疾首,惡狠狠的看着那群人,嚴厲道“你們看見是那輛車沒有?”
“小人出來時,馬車揚長而去,小人不知”
歐陽且微看審不出什麼來,這時因為洪年昌惱了新帝煩憂,實在不劃算。神色冷了下去,淡淡道“拖下去,關進大牢,改日再審。”
“賢弟?”
“兄長放心,小弟自當用心,還請等片刻,在府中吃完飯再慢慢商量。”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洪年昌隻好應了下來。
勤政殿内,君如月寫完最後一個字,仰起頭,提醒道“差不多了,你去收個尾。”
“那我去了,你好好休息。”
君如月點點頭,桀然一笑道“好好教訓他們,别讓我失望。”
萬随山說“他們狗咬狗,我們鹬蚌相争漁人得利。”說着走到殿外。
歐陽府中,歐陽且微剛安撫好洪年昌,就被兒子拉到一個房裡。
“怎麼了,大呼小叫的,什麼時候能沉穩些。”
“父親,那洪大人小兒子在當街酗酒,凍死的?”
“差不多,怎麼?有興趣?”
“父親”歐陽海小聲說着“昨夜回來,我們碰巧遇到一個酒鬼,我當時沒往車外看,直接過去了。”
“你呀你,幹什麼吃的。”說着着急說“把這個事咽在肚子裡,不然我保不了你。”
“謝父親。”
洪年昌坐在桌前,看歐陽且微不上心暗暗神傷,剛想出來透氣走走,就聽見兩個人偷偷摸摸,叽裡咕噜的說着話。
“你說,咱們昨夜碰到的那人的洪小公子嗎?”
“那可說不定,大概就是。”
“那我們豈不是大禍臨頭了。這該怎麼辦?”
“害怕啥,要是還是當初的洪年昌還行,現在他自己都顧不了,還有心想别的事。再說,這事又不是第一次發生,你見過那次出事……”
“這倒也……是……”
“放肆,給本官滾出來。”
假山後面的兩人哆哆嗦嗦,互相推攘着出來,看見洪年昌,大腿一軟,直愣愣的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