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你是有事情，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同我做個交易。”

話語明晰，聲音幹淨的像是冬日的脆冰那般，這會循聲再看過去才發現她眼中稍有些不對。

她是豎瞳，這應該算是種病才對，但原先的那種差異感在仔細看過後卻又不覺得明顯，就好像她眼睛本該如是。

“女俠，我看你眼瞳異于常人，要不先在我這住下，回頭為你找位大夫看看？”

她眉間微擰，轉而邱及就驚訝地看着那雙豎瞳頃刻化與常人無二：“我說要與你做個交易，為何不答？”

“好好好，女俠說什麼就是什麼。”邱及看到她這樣的戲法，先前那點心思便也斷了七七八八，轉而開始想她要和自己談些什麼。

不過眼下形式比人前，隻要不是要自己半天命那種離譜的交易，那她就都能接受。

本來在自己床前的人忽的就如一陣風在旁邊椅子上坐下，手上還把玩着她解膩的玉牌說：“我并不是人，找你是想借你身軀助我修行。”

已經都不指望什麼的邱及聽到這眼睛亮了些起來：“雙修？這我倒是沒什麼意見，眼下天色尚早，不如我們即刻開始。”

嘴上雖然孟浪，但邱及知道主動權還是在她手上，于是自己依舊隻在床上坐着，并沒有輕舉妄動。

目光微眯了會，再看邱及覺得她甚是古怪：“我并不是人，難道你不怕？”

“你一沒吓我，二沒取我錢财，三沒要我性命，甚至還提議與我雙修。”怎麼想她都是個好妖，還帶送貨上門的那種。

許是看出了她那些歪心思，聲音卻仍是平靜：“我不知道到你為何有些特殊，但要是正如我所說的，這是交易。”

那玉牌對其好像很有吸引力，邱及看着她将那玉牌疊高說：“你所歡喜的事物，會沾染上一些氣息，而我煉化這些氣便能有所長進。”

“那直接把我煉了不是更好，我肯定是喜歡我自己的。”

“不一樣，其中還是有些區别的，至少我沒從你身上感覺到我需要的東西。”雖然能确定是由她而生的氣，但在她肉身上卻又不見，方才于其床頭便是想探尋下這氣的來源，無果之後這才選擇了交談。

邱及眼下才算明白了些，看着她把玩自己常拿在手間的玉牌後問：“所以現在你将那玉牌上的氣都煉化了？”

“不錯，但并不太夠，這屋裡還有不少，大概要過一個白天才能煉完。”

“那為什麼說是交易？你如果是妖，偶爾來我房裡偷透煉化我又不知道。”

“你清楚這件事後，你我之間便有了平等的因果，天道也就不算我在偷你氣運了。”

“哦，那你修的是天地正道？”邱及感覺不太像，但是又說不上來。

她點點頭：“不錯，假以時日我必成仙。”

聊到這邱及也沒那麼怕她了，從床上爬起來問：“那我呢？我也有仙緣的吧？畢竟你說能煉化我留下的氣息，那是不是我也能成仙？”

明晃晃的燭火下，她看得出來床上的人很是期待，這讓她莫名覺得有些可笑：“你天命不長，不過我想與你做的交易便在這，我可以保你一人在天命到來之前都平平安安的。”

在聽到自己天命不長的時候，邱及想這妖到是有些真東西，而且她開出的條件也很是誘惑：“就算我即刻從這跳下去，你也保我無事？”

“那我就當你接受了。”她并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

邱及倒是也沒有反駁，雖然自己是修不了仙了，但至少身邊多了個漂亮人兒。想到這邱及就又有了個問題，畢竟自己身邊不能平白無故多出來個人，就是秋朗不當回事，官府那邊也要多走一堂給她個身份。

“你有自己的名字嗎？”

“白明仙。”

“仙字帶忌諱，我可以在私下叫你白仙，在外面叫你白明，這樣可好？白明仙作為未來你成仙後的仙号，你覺得這般可好？”

白明摸了摸手上的玉牌，并沒有說話。

看到她這般，邱及也當她是同意，于是又問她的字，卻看到面前的人愣了下。

心裡一喜，邱及當即就走下床到她旁邊坐下說：“我給你取一個好不好。”

微偏頭看了眼下床來的人，這人光是走過來她就能感覺到那些若有若無的氣，隻是苦于那冥冥之中的天道因果，邊隻能忍下探究的目光說：“讓你占這個便宜。”

在她這般說完後邱及便笑着轉看向别處，白明隻見她笑了會後說：“叫伊方怎麼樣？”

“可以。”

“還有啊，明天要是我帶你從房間裡出去肯定要被人問些什麼的，你什麼都不用說，我都會幫你回答了的，你先看着學學。”随後又囑托了不少的事情，比如出去要記得帶遮面的帽紗，不要見人就說話。

待她停嘴之後，白明仙才緩緩開口說：“你昨日出去可是什麼都沒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