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及很少到閣樓頂上,雖然她本是很喜歡到這上面來,但平常似雲秋朗看得嚴,所以這個心思漸漸也就不再有了。
不過明年因為她們要離開好長一段時間,邱及這才說服了似雲讓她上去,而她也迫不及待地帶着白明上到了閣樓頂上的屋脊。
邱及沿着屋脊小心挪到中段,随後才再問跟着的白明:“你平時是坐在哪看的?”
“我不太講究這個,不過大多時候是坐在邊上。”
邱及腳踩着瓦片有不時的脆響,而且這還是她小心扶着正脊的情況下,否則那聲音估計還要大上不少。
她坐下後卻是看着白明一步步輕松地走上前來,腳下無聲,隻偶有衣袍的舞動聲傳到她耳邊,最後在她身邊坐下。
“你可真厲害。”
忍不住地慨歎,邱及腳尖點在瓦片上發出些清鳴,不過因為擔心踩爛所以很快就沒再這麼做。
白明知道她是在誇自己。
這樣的誇獎平時她也沒有少聽,這次卻是讓她忍不住有了些笑意,但下一刻就又恢複了往常的心态。
“其實很簡單,你可以做得到的。”
“真的?我可不信。”
邱及并不是很相信她自己也行,但卻是轉頭向白明時眼神卻是說不出的殷切。
本來也是自己提出來的,在她這樣這樣的目光下白明沒有多想就拉着她的手先站了起來:“現在坐着也是坐着,不如我這會便教你吧。”
她立身筆直,夕陽的光亮于側身處穿亮過兩人之間,于她們相牽的手上停留。
邱及因那大盛的霞光而眯起些眼,而讓她自己都感到有些意外的是她心裡毫無起伏,就好像這是理所當然的一般。
握緊她的手起身站在瓦片上,邱及也并沒有感覺到先前的慌張,隻平靜地看向白明,想她告訴自己該怎麼做。
因為白明她站在邱及身前,所以她們的目光是難得稍平上了些。可白明卻在瞬息後偏過了她的目光,轉而開口讓她把另一隻手也交給她。
“這樣?那之後呢?”
“輕踩在瓦片上,不要踩在最上面那一邊就好。”
就這樣帶着她的兩隻手在閣樓頂一步步地走過去,邱及很快也找到節奏,亦步亦趨地将腳踩在了她後退的腳步上。
異樣的協調感由此而生,邱及想到以前看電視劇上那些人跳舞的大概,想大概也會是這樣的感覺。
看着面前的人笑了起來,讓白明很是不解地問:“有什麼好笑的?”
“這樣讓你牽着,像是在跳舞異樣。”邱及也不隐瞞,如實就把自己的感受與她說了。
“說起這個,你應該也是會跳舞的吧?”
“我不太喜歡,而且又累,所以從沒練過。”
等到了閣樓側脊邊上,白明便又輕輕帶着邱及轉了個身向另一邊去。
而這麼一轉則讓白明迎向那夕光,而她身上栖息的金鳥私有怠意,低垂下頭縮在翅羽中,而那身黑服則近乎與磚瓦連成一體。
邱及看着她想到了安置于檐角的風水獸,再看她的時候就讓唇角的笑意更甚了些。
至于望着她的白明這會已經不再糾結為什麼她會笑的事了,隻帶這着她繼續一步步地向後退去,不過這次邱及步子跟緊了她,甚至還有功夫仰頭向望着她的眼。
白明沒有提醒她要慢些的念頭,一路退到了側脊處,本以為這個家夥會跟着一并停下步子,卻發現她速度不減直直地沖向了自己。
被白明抱在懷裡後,邱及就才放肆地笑了起來:“我就知道夫人會抱着我。”
“我不抱着你,你就要摔死了。”
沒好氣地說,而且這會想到這個家夥肯定事猜到了自己會抱着她所以才敢這麼放肆。
“夫人平日也稱呼我為夫人好了,總是你來你往的聽着多少也太生疏了些。”
聽聞這話白明就皺起了眉頭,想到等她們北上之後兩個人嘴裡不間斷的夫人二字,她就覺得自己腦袋疼:“夫人來夫人去的更不雅聽。”
“那你可以喚我邱郎,這個聽起來不錯吧?”
她眼裡那抹狡黠的笑可是藏不住的,白明卻是并沒有在一個稱呼上想太多,心裡念了兩遍覺得順口之後便點頭答應:“那大可以叫這個。”
很明顯她并不太清楚其中的意味,但這并不影響邱及摟着她撒嬌道:“那你現在起就要這麼叫我。”
“邱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