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亂平息的速度比邱及所想的還要快上不少。臨近十二月,姑且也算它是十二月發生的叛亂,在一月中旬的時候邱及就已經收到了平叛的消息。
雖然不知道具體的經過,但這個速度未嘗不能稱之為神速。
“這樣想來,那個王祁或許是有些本事的人。”
并不知道益州的具體情況,邱及想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内平叛,不管是什麼手段都說明管事的人不是吃白飯的。
“這麼說來那個被我打了的人還挺厲害的。”
聞言邱及就丢了信坐到她腿上去:“他可沒我厲害,要是未來有機會我未嘗不能給你漏一手。”
在後面的似雲秋朗并不為小姐的動作感到意外,不過在庭院裡讓其他的人看到也實在不太好。
“小姐,晚些還是在雅間用餐嗎?”
“嗯,你去準備就好。”
在轉頭看到似雲表情的時候邱及就知道她肯定是想就自己這麼坐說些什麼了,于是便從白明腿上又起身下去,接着就提醒似雲她們說如果可以的話多打聽些益州的消息。
她對于這段時間的記憶算不上太多,但相比于再往後幾年還算清楚不少,所以她也迫切地想知道更多的消息來組建那些缺失的部分。
有時候邱及卻也同樣慶幸那些記憶不在她的腦海中,因為那些記憶從沒有出過差錯,就算她極力避免也并沒有延緩它們一絲一毫的邁進。
不過白明的到來倒是讓她覺得自己或許有能反抗的機會,但眼下還時機未到。
這個月份裡天氣也是相當冷,大部分的時間邱及都是呆在了書房裡,飯食大多也是小釜鼎煮沸,讓邱及能慢悠悠地邊看書邊吃着。
老爹的信在先前的時候倒是送來了一封,這回倒是沒有在信裡對她南下和說要帶白明回家的事情多說什麼,隻讓她路上萬事小心,有什麼事情都等回來再說。
邱及能想到到時候寫這封信的時候老爹抱着怎樣的心情——他對自己的擔心肯定不是假的,但肯定也是想好好教訓自己一頓的。
至于信件到手之後的這兩天邱及也并沒有馬上回信的打算,而是在認真思考該在信裡和他們說些什麼。
“夫人,晚些你為我去寫封回信吧?給我老爹看的,而且要是不出意外的話應該也是我們在出發北上之前寫得最後一封信了。”
“總覺得聽你說過這話。”
卻也不太記得是什麼時候說的了,不過白明也沒有在這件事情上糾結太久,轉而問她想要自己寫些什麼。
對此邱及倒是早有預想,上前摟着她說:“以我夫人的口吻寫吧,就說期待和我老爹相見,然後再辦場婚宴什麼的。”
白明并不介意寫這樣的一封信,但她覺得自己要是真這麼寫的話她老爹或許會氣得把信撕了也不一定。
而她身邊邱及仍在侃侃而談:“我知道你有傲氣,但也期望能與我家那老頭子和睦相處。我老爹脾氣是怪了些,但也不會說多難為人的。”
說着她也親手上前開始研墨,随後取了筆來給她:“擇日不如撞日,現在就開始寫這封信吧。”
“你說我寫。”白明接過筆,随後便打算聽着她說自己來寫。
“可不是我說你寫,而是你自己思考下該怎麼寫,也當作是北上之前教你的最後一件事了。”
“這麼說等到了京城,你還有藏着許多東西可以教?”
“可不算藏着,是我還沒和你說的。”
邱及看着她一邊和自己說話一邊在準備好的紙上寫着,字體遒勁的同時又顯得清秀正直,真讓人看不出來是學書法才不過兩年的人。
而一直看着她寫信的邱及本來以為她信中的語氣也會是高高在上,但卻是發現她信裡的口氣反而是出乎她預想的柔和,讓邱及一時都以為自己面前這人換了個芯子。
“怎麼你寫信的口吻這麼不像你?”
望着她側顔,邱及實在想不到她到時和自己老爹見面該怎麼聊天,畢竟這家夥和自己聊天的時候冷冰冰的,她現在光是看着白明和她寫的信都有種貨不對闆的感覺。
白明并不停筆說:“信裡寫得委婉些又沒什麼,反正見不到人,到時候你來說話就好,這樣我也免得找不自在。”
話是這麼個道理,但邱及覺得等到了那會就肯定又不會是這麼個道理,看着她越寫越顯得溫雅的書信,邱及真覺得渾身癢癢。
到時候回家自己肯定又要被老爹以學學人家這句話給教訓上好幾頓的了。
想想邱及還真覺得不太高興,但看着白明停筆後那一張秀麗的書信,她又覺得自己老爹要是看到的話估計會很高興也不一定。
畢竟這是自己夫人親手寫的,也算是向他好好展示了番她有多厲害。
等再仔細看過一遍後,邱及也是忍不住誇白明說:“寫得真好,好到我都沒法讓你再補上什麼。”
“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