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似雲和秋朗手上分别拿來兩把如溫玉般光澤的雪傘,邱及一時忍不住贊歎說:“這番有心了,等回京城之後我再給你們些好玩意,或者是給你們放個長假也行。”
聞言似雲隻笑着答說:“小姐還是快些去尋夫人吧,夫人她可是沒有打傘的呢。”
邱及回頭又望了白明一眼,見她玄衣上已經有點點雪花作飾,心裡又再次急了起來,拿過秋朗遞來的那把已經撐開的雪傘後便頭也不回地走進雪中。
似雲手上這會還抱了有雪傘,隻是看樣子應該再用不到了,于是便轉身和自己妹妹到旁邊尋了個位置先歇着,打算等晚些再去叫小姐回來。
新雪踩在腳下隻覺得軟綿,也聽不見什麼聲響,因為擔心走快了會帶着雪到裙沿上,所以邱及一邊注意着腳下,一邊慢着步子往白明那走去。
地上走進到視野裡的一角玄色這才讓邱及擡起頭來,白明将邱及手上撐的傘往上撥了些,然後就走到了傘下:“怎麼過來了?”
“在雪裡怎麼都會覺得有些冷吧?而且身上到處都是雪點子,讓你這身衣服也不好看了。”
邱及邊說着邊把手上的傘松開給了白明,後者舉着傘先是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然後才和邱及說道:“是有些冷,謝謝你拿傘過來了。”
“夫人可真是想着我,不過晚些就要出發了,我們要不先回酒樓去?”
白明聞言便近向邱及頸側低頭說:“自然是都聽你的,但我看書的時候常見說雪中許多事情會比往常更有意思。”
本是不太明白她想做什麼的,直到她的手再扶上自己的腰,邱及再才反應過來。
隻是這在酒樓的庭院之外,加上原先白明一襲玄衣在雪地裡沾着,多少都讓人注意到了這來,邱及餘光撇着酒樓上的那些人,一時有些猶豫。
邱及這點心思白明自然看得清楚,于是手上的雪傘向酒樓稍斜去,便是讓同在酒樓廊下的似雲秋朗也再看不見她們在做什麼。
秋朗看着那潔白無暇的傘面,再開口的時候話裡不知是什麼滋味:“小姐和夫人這會多半又親上了。”
“秋朗!哪有這麼說話的!”
制止了自己妹妹說這般露骨的話,似雲往後等那柄雪傘再被拿起的時候,她再才和秋朗一并走上前去:“小姐,何大人準備的馬車已經到了,随時可以出發。”
邱及點頭,接着就向白明說:“夫人,我們該走了。”
看着她同樣點頭,同時邱及卻也發現她身上衣服上已經再沒有了雪點的痕迹,就好像是莫名消失了一般。
想來她該是用什麼辦法抹去了吧,這倒也很是尋常的。
等再坐上馬車的時候,邱及手上便抱着一個手爐,而接下來兩天的時間她都是抱着這個手爐躺在馬車裡睡了過去。
等她們一行人到了夏家府邸旁邊的時候,邱及便是讓衆人先停下休息,等派人去通報過之後再好決定衆人什麼時候一齊去夏家住下。
“明天就麻煩榮統領和仲妹妹了,雖然聽外人說我們兩家之間有隔閡,但想來應該是不會太嚴重才是。”
何奈因為有公務在身,所以在回到散台之後就和她們分道揚镳。邱及再思索了番關于夏家的事情,又繼續說道:“可以買些東西,不過要喜慶些的,畢竟這也快過年了。”
說着邱及轉而看向何奈給她專門留下的人道:“何楓紅,這件事情就麻煩你和似雲秋朗去辦了,不用在價錢上有所顧忌,盡管放心買就是。”
十二月的這場初雪來的不算早,淺淺鋪了兩天也算是中規中矩。邱及和白明在夏家附近花半天時間逛過一遍之後,等晚上回到酒樓就見榮統領和仲尋雲回來,隻是臉上并不太好看。
尤其是榮統領,臉上的表情雖然可以說是極力在控制着的了,但要是放這副模樣的他放到外面去肯定是任誰瞧見了都肯定會繞道走的程度。
盡管這樣,該問的還是要問:“怎麼了?夏家那邊回了什麼?”
聽到邱及這麼問,仲尋雲率先就忍不住道:“姐姐!他們說要你嫁過去,來個親上加親,然後才肯讓我們進去!”
開始聽到邱及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等轉頭見旁邊榮念君沒有說話之後,她這才放下了手上抱着的暖爐:“真厲害啊,看來他們和老爹鬧掰的消息也是真的了。”
再思慮片刻,邱及就再轉向已經備齊禮物回來的何楓紅說:“何兄弟,你晚些讓人把那些禮物送到太一兄那,就說請他改日幫我帶着這些東西來夏家做個見證,再請些本地賢德之人一道過來,畢竟是我母親埋骨之所,十餘年未見,這次怎麼也該大張旗鼓才是。”
何楓紅知道邱及這話裡的意思,但有些事情不是他能定下的:“邱姑娘,既然如此我回頭也需要先請示過大人才行。”
“那就有勞何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