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及不願多想,隻是拿着這玉石笑着,然後将它放向旁邊,下意識地說道:“媽,我可把它給找着了,不過你藏得可真深。”
“她肯定會找着的,懷她的時候我就有感覺,覺得這個孩子肯定像我,是個調皮搗蛋的小主。”
“這會可還看不出來,不過我覺得小姐肯定和夫人一樣性子。”
姑惑少的回答讓夏明平覺得好笑:“那不還是調皮搗蛋嗎?你這說了和沒說一樣,算了,我有些困了,就在這睡會,你在旁邊休息吧,等晚些用膳的時候再叫我起來。”
“是,都聽夫人的。”
在聽姑惑少這麼說過後,夏明平便尋了個窗下她覺得暖和的位置躺下去,午後的光照在她披于身上的毛毯,将她裹得嚴嚴實實。
手上的玉被邱及推向另一邊,那邊陽光和自己坐着的地方一般璀璨,少許的塵埃如星光浮動,讓邱及看着多了幾分不真實的感覺,隐約間她想象着自己母親在那邊坐着朝自己笑的模樣。
想來應該是好看的,畢竟畫像上的人都是那般好看的了。
很快她就将玉石放進了自己袖口,随後她便向夫人說:“夫人記得把信帖收好,晚些我想帶給父親看看。”
“我知道了。”
在走出房間的時候看到了正巧路過的姑惑少,想到方才找到的玉石,邱及禮貌地上前問她是否記得母親先前藏了塊玉石在櫃頂上。
被問及的姑惑少面無表情,好像聽着一件她聞所未聞的事情:“老身并不知道,不過聽小姐的話,好似在房間裡找到了什麼。”
“嗯,找到了母親留給我的玉和信帖。”見她這般邱及便覺得當初一定是母親覺得好玩這才丢到了上面,要是她還在的話,或許在自己九歲那年就會告訴她了。
而白明卻并不覺得姑惑少會不知道這個事情,雖然在那信帖上已經因為時間推移而沒有了氣這樣東西,但那房間裡顯然有專人打掃,而且打掃那人每次都隻淺淺打掃了櫃頂四周,絲毫沒有動過那信帖和玉石的位置。
何況方才她們進入到房間裡之後,這個老婆婆就一直在附近遊蕩,不知道是不是在監視着她們。
“那老身就恭賀邱小姐了,隻是這會還有事情要做,就先離開了。”
說完便是躬身緻歉,而後慢着步漸漸消失在了邱及的視野裡。
其實邱及還是很想從姑惑少口中多聽些自己母親的故事,隻是礙于她實在太過年邁,每次見面的時候也都沒有強求。
白明從邱及身後走近,想了片刻還是向她說道:“她該是知道那櫃頂上有東西的。”
回過目光邱及就先一步往左廂房去:“我猜也是,不過她既然說不知道,那我們也就當不知道吧。”
“她這般做可是有故意不想讓你找着那東西的嫌疑,難道這不算一件大事?”
“我近二十年沒有回來,她也年老,心裡難說沒有怨言,而且無論她要是咬死說自己是忘記了,那又有什麼好說的呢?何況這件事情本就不是大事。”
都已經走到了門前,邱及想了想還是不打算回去,又轉身往仲妹妹那邊去:“這會夫人陪我去找仲妹妹吧,說起來我也該看看大夫了。”
似雲秋朗兩人這會正好在仲尋雲房間裡閑聊,在邱及說這兩天讓她們去放松之後,兩人除了偶爾去外面轉轉買些小物件,其餘的時間大多時候就到仲尋雲這聊天逗樂。
看到小姐進來的時候讓似雲覺得很是意外,不過随即就想到是什麼原因了:“小姐,您可是來找仲姑娘的?”
“嗯,想來診脈看看,你們這兩天應該還算開心吧?”
“這兩天和秋朗去外面玩過幾圈,覺得很有意思,與京城有很大的不同。”
“那回頭我有機會也要去走走轉轉。”
在秋朗為她尋來的椅子上坐下,衆人稍變了座次,邱及随後就将手伸向仲尋雲:“妹妹幫我看看吧,對了,晚些我們應該要在這邊過年,而回南方的事情大概率要等到明年年初了。”
因為本來答應過妹妹在明年尋機會回去,現在卻是又要往後拖了,對此邱及還是相當不好意思的,她甚至還考慮過要是仲尋雲明年和她說想回去的話,那就先差人送她回去。
“姐姐,父親和我說可以多陪在姐姐身邊。”
“我知道了,這次姐姐肯定不會再食言的,到時候一定把你帶回去。”
在确定邱及身體并無大礙後,往後一衆姑娘便在廂房的廳室前閑聊交換着衆人這些天在揚州的見聞,讓房間裡笑鬧聲一時響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