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大家都在,夏爺,諸位公子,還有邱姑娘。”
進到正廳後何奈行禮就沒有斷過,等再坐下的時候,夏仆莊才淺淺開口向何奈問了些有的沒的。
邱及覺得要是這樣的話可實在不用喊他們都過來的,眼見這會夏家那幾個人或多或少都有了些不耐煩,邱及這會也有些坐不住,心想要是一會夏仆莊要是還這樣,她就帶着白明跟着夏行夏慶那幾人後面走掉。
“其實這次請大家來,是為了張羅一件大事。”
“哦?不知夏爺所說的這件大事關于什麼。”
夏仆莊目光轉向邱及,随後再緩緩開口說:“我想給孫女說門親事。”
衆人之間的氣氛先是停滞了片刻,随後還是夏慶首先笑出了聲來,像是碰見了什麼天大的喜事:“對對對!侄女她也早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是該為她找個如意郎君的了。”
見有人贊同,夏仆莊也是點頭繼續說道:“沒錯,我也是這般想的,但這個人選實在有些難得,我平日裡都待在府上,對外面那些青年才俊認識的少,所以還需要大家一塊出出注意。”
本來夏仆莊想着多說些什麼别的作為鋪墊,但他見大家對坐在這一塊聊天那興緻缺缺的模樣,隻能先将自己要說的話給丢了出來。
邱及對這種情況都已經是習以為常的了,所以并沒有多在意夏仆莊說的這些,反正就算真找來了人,到時候她幾句話就可以把婚事給推掉,這會就當看着他們唱戲好了。
而且邱及不覺得自己這爺爺會為自己熱情到這種地步,她覺得更多或許是為了通過自己旁敲側擊讓自己的小舅舅結婚才是。
說起來自己這三舅舅可也真是個厲害人物,私生子在夏府上和其他獨子玩在一塊,也不知道老爺子是怎麼想的。畢竟這件事情照邱及想來怎麼都不太可能發生才是,雖然這也确實是發生在了這夏府上。
衆人都還在思索夏仆莊這番話是什麼意思的時候,隻有夏慶是高興地直拍大腿說道:“要我說啊,幹脆趁着過年的時候來個比武招親,到時候誰厲害,咱侄女就跟誰去好了。”
聽到夏慶這話,作為客人前來的何奈心裡慌得不行:“夏大公子,這可太過草率了些,怎麼都得問過邱姑娘的意願才是。”
就是為了這樣的事情特意把人早早喊起來?
白明目光掃過周圍的衆人,除了夏請臉上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态度,其他人臉上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心思。而她再看向自己身邊那無所謂一般的邱及時,她心裡更是覺得湧起一陣狂火。
何奈那邊還想讓夏慶這玩意趕緊把嘴給閉上,雖然他也很是眼饞夏家的幾位姑娘,但是萬不敢把念頭打到邱及的身上,這會聽夏慶還在比武招親的事情上洋洋灑灑說個沒完,他隻覺得自己腦袋要炸掉了一般。
等夏慶自顧自說完了一場比武大會該有的細節,然後就咽下整整一盞茶水後笑着問邱及:“不知道我這侄女覺得怎麼樣?你舅舅我可是把這比武招親該有的事情都給你想全了,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那舅舅這番還真是有心,到時候侄女就麻煩舅舅出錢出力把這比武招親的事情給辦好了。”
“放心,你舅舅我虧待誰都不會虧待家裡人的。一定給你把這比武招親的事情辦得風風光光!”
夏慶并不覺得邱及是懶得和他多糾纏這才順着他意思往下說的,隻認為自己已經是将邱及說得啞口無言。而這會他也是再将注意力放到了一直在旁邊看着邱及的白夫人,覺得後者此刻心裡一定相當不好受。
要真是這樣的話他可就太高興了,而且是光是想想就讓他覺得心胸舒暢的那種:“那白夫人覺得如何,到時候可就有位足夠厲害的......”
“有勞你費心了。”
白明出言打斷了他的話,這正中夏慶下懷,他剛要一變臉色開始叫罵,白明左手卻是擡起一掌拍在旁邊的木桌上,而那可憐的木桌當即應聲碎成了四份大塊。
衆人當即就閉了口,而那碎開的木頭又在地上吱呀呀滾了滾,最後這才在地上停了下來。
夏行一邊看着那炸了一地的木頭渣子,覺得自己好似是在夢裡,他摸了摸自己手邊上的桌子,比劃了下确定是有大拇指般長的實木。
而這樣的張桌子在衆人面前就跟糖殼般被白明一巴掌拍爛開,讓夏行多少都覺得有些恍惚,他想這力道要是當初一拳往自己腦袋上來,自己這會肯定是要到醫館那去躺着的了。
“到時候你就從這搬張桌子出去,找到一個能一巴掌把這桌子拍爛的人,到時候我和他打就行,這樣也免得你們麻煩。”
一直滿臉笑嚷嚷這的夏慶隻看用餘光掃着那爛掉的椅子,兩眼這會都不敢多往白明那多看去,隻哆哆嗦嗦地拿起自己的茶盞,然後就裝沒聽到白明所說的話。
見沒人回自己,白明隻更覺得火大,但想到這裡的人實在有些多,她又不願在這裡像是自言自語般往後再說太多。
“既然大家都不說話,那這件事情就這樣定下了——邱郎,我們該走了。”說着白明便回身向邱及,伸手想讓她站起身來和自己一塊離開。
盡管邱及是滿心歡喜地願意與她同去,但是腿上卻試了幾次都沒能站起身來,也許是昨晚累的,也可能是方才被她突然地舉動給吓着了,但總歸就是沒有讓自己站起來的力氣。
心裡隻覺得有些奇怪,可是在幾次無果之後,邱及隻能如實向白明說:“夫人,我腿上沒有力氣了。”
“那我抱你起來就是。”
“這......不好吧?”
“哪有什麼不好的,難道我拖你出去?你是腿上沒力,又不是矯揉造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