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莫名有些困,你幫我去把燭火熄了吧。”
覺得姐姐這般有些奇怪,但是想到她願意早些睡下,心裡的歡喜讓她先動了起來:“這可是姐姐親口說的,我可就去熄燈了。”
似雲聞言點頭,在秋朗就要走過去滅燈的時候坐起身說:“等我先把衣服換了再滅。”
“知道,到時姐姐支會我一聲就是。”
聽着身後衣物摩擦的微聲,秋朗并不多往後看,一直等聽到姐姐說好了之後她這才呼地聲将燈盞吹滅。
在被窩裡緊貼在一塊的兩人都因為天冷的緣故往彼此多靠近了些,然後秋朗便是抱着姐姐到自己懷裡來,感受着彼此身上的熱度很快就讓秋朗的意識變得迷迷糊糊起來。
思緒剛要與現實斷開,秋朗卻是感覺懷裡的人突然從她懷裡離開,讓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就去把人再給撈了回來。
以為隻是自己妹妹睡着後下意識的動作,所以似雲隻繼續想把她的手從自己肩上拿走,但下刻卻是讓她再給抱了回去。
“姐姐怎麼還不睡?”
“太熱了,睡不着。”
“大冬天的怎麼會熱?姐姐怕不是冷出幻覺來了,我再給姐姐抱緊些。”
于是似雲便是感覺自己被秋朗給按進了火爐裡,片刻後就是再受不了作勢要從她懷裡鑽出來,讓秋朗在迷迷糊糊間轉醒,手上也就沒再要把姐姐拉近來的意思。
秋朗看着姐姐到床那邊不動後再才問她:“姐姐難道真覺得熱?”
“還能有假?”不知道這個人怎麼就對自己那如火爐般的身子沒個認識,不過這回想來是不會再拉着自己過去了,似雲于是也不想再說太多:“行了,早些睡吧,今天我可有些困的。”
不是太想答應姐姐,畢竟自己這刻算是半途醒了過來,一時并不太想睡:“姐姐是困了,可我還清醒着呢。”
“那就聊會吧,你要是不睡的話我一時半刻的也睡不着。”似雲于是轉過了身子向她,看着那與自己面容有七八分像的人,一時恍惚覺得好似在看着自己一般。
“話說妹妹和我真像。”
“姐姐可又在說胡話了,我們可是姐妹,怎麼會不相像呢?”
似雲聽她這般說也是不住地點頭,但接着就問她說:“要是這樣的話,我們兩人性格也該相像才是,可實際上卻不是如此。”
“那可也不一定,說不定姐姐心裡有處地方其實也很想如我這般放肆,而我說不定某刻也能如姐姐那般正經。”秋朗眉眼間彎彎一笑,随後就再在近了她身前說:“要是姐姐願意的話,明日我們可以換身份試試,姐姐穿我的衣裳,模仿我平日的舉動。”
不等她說完似雲就再打斷了她:“那我可模仿不來。”
“我想也是。”這句話說完秋朗便不再出言,半天等不到姐姐說話,秋朗的思緒就沉沉往夢裡去。
看着自己妹妹這會忽地睡着,似雲一時很是無奈,但也算是習慣如此,于是稍靜下心後就也閉眼睡了過去。
這會的時間是淩晨十二點,按理說就算是大富大貴的人家這會也該盡數睡下,但在夏慶的房間中依然點着一盞弱燈,光亮勉強足夠照見書桌上寸許之地。
夏慶面前站着一個人,燈火于他臉上盡是黯淡顔色,像是怎麼都蓋不住他此刻身上的黑一樣:“少爺,這便是那藥了。”
“看起來倒是不顯眼,話說這真的有用嗎?”拿起那白瓷的瓶子,夏慶聞了聞味道隻覺得嗆鼻,随即就再将它放下。
“少爺放心,這藥丸不過隻做催情之用,加入那人的飲食之中并不會被察覺,不過就她那體弱的模樣,日子久了自然會出事的。”
“要真這麼做,大概要多久的時間?要知道她們一行人最多呆過一月,年後說不定就要出發了。”
還是帶着個灰狗尾巴帽子的荀簡臉上賤笑:“病根深埋,總有一日能要了她的命,而且那姓邱的要是真在府上死了,那她父親不得過來找我們麻煩?”
“哼,那國公也就是個假把事,到現在連夏府的門都不敢再近。”夏慶一推桌子讓自己再站起來,随後就打着哈欠往外走:“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做了,眼下天色可太晚了些,我就先去睡覺,希望明天能聽到你的好消息。”
荀簡愣了下,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卻是連夏慶的背影都在黑暗中再望不到。聽得那正門吱呀一聲,随後外面便有人點起了兩盞燈來,随後腳步聲便是一響一拖地走遠了去。
看着桌上那小盞的油燈,荀簡想了片刻還是将那白瓷的瓶子收進到自己袖口裡。等他走出門的時候,旁邊的下人适時為他打起了一盞燈籠。
荀簡站着沒動,而是把袖口那小白瓶子交給了這下人:“找個地方,把這玩意裡面的東西找個沒人的地方扔了,然後換些别的無害無毒的藥丸進來。”
下人雖然不解是為什麼,但沒有多言,點頭答應後就将那白瓷的小瓶收好,随後帶着燈籠在旁送荀簡回房。
在屋檐上看着的白蛇至此也順着頂上的磚瓦繼續跟着這兩人向别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