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這明知故犯的意思,邱及知道自己是管不了的了:“是沒什麼問題,對了,那些門童與塗青是什麼關系?難道也是假身?”
不過看起來倒是也有幾分相像,說不定是母子的關系也不一定。
“怎麼會是假身呢,你應該也看得出來他們之間的相像才是。”
“那怎麼不見她丈夫呢?”
“死了。”
“哦。”
一時的沉默,邱及覺得這個話題聊到此處實在讓她覺得無比頭疼,而且這又回到了最開始邱及向白明問的,關于生死的事情。
白明知道她們此刻的話題又回到了最開始的那個,于是在認真思索後還是給出了一樣的答案:“我不知道你死了會怎樣,我确實不知道。”
白明回答了邱及早先向她問的問題,不過這回答和沒回答也沒有什麼不同。
邱及并不接她的話,隻把自己吃了小口的蝦球夾給她:“不說這個,下午的時候陪我去看看可以帶哪些特産回去送給哥哥和父親。”
怎麼等到她回答的時候就不說話了呢?将她夾來的蝦球一口吃掉,随後白明便是看着旁邊的她,隻是往後她卻不向自己多看過來一眼。
就塗青的事情,邱及還有許多的問題想向白明問個清楚,隻不過眼下她并找不到一個好機會。一直等到用膳完畢,兩人又開始閑聊起的時候,邱及才再問起了關于塗青的事情。
“說起來,那塗青兩百年前來的這,那她丈夫應該也大概是那個時候死的吧?”
“應該是,不過她把丈夫的屍體安置在了虔塵山的湖底。”
“這樣啊,那夫人覺得塗青的丈夫是個怎麼樣?”
“你總愛問這個問題。”
雖然不太清楚為什麼,但白明在想了許久後還是向她回答說:“應該是個很愛她的人,否則的話也不會讓她這般把人給存着。”
想想是有些道理,邱及剛想開口說說自己的見解,在門口的似雲卻是先敲門朗聲道:“小姐,夏家已經将人安排好了,隻等您過去了。”
邱及聽到這,對塗青的事情瞬間也就沒那麼在意了:“夫人,那我們先走去看看吧。”
“好。”
按照邱及的想法,夏家派人給她準備的應該多是揚州的特産,這樣才好供她挑選當成禮物帶回去。
聽起來倒是有些不可思議的事情,但實際上邱及覺得散台的那些商戶估計很早之前就在等着自己這一出了,畢竟隻要和自己牽上關系,未來無論是上到京城做生意還是在同鄉之間的地位都會比其他人高出許多。
“邱小姐,在下粱知得,這是我們揚州特有的烏梅,您嘗嘗?”
在他手上的白盤呈有十餘粒烏梅,顆顆飽滿覆着糖霜,不過大小之間卻有不小的差異,邱及想他該是特意這般準備的才是。
不過邱及并沒有吃的打算,拿過搭在盤子旁邊的絲巾包在手上,挑了幾顆烏梅看過,随後稍聞了聞,就又放了回去。
邱及對這些烏梅并沒有多大的興趣,隻問了粱知得一個看似毫不相關的問題:“梁老闆在揚州多久了?”
“小人自幼時便在這,今年已經四十有餘了。”眼見有戲,粱老闆也是大氣都不敢多喘,小心回答邱及的問題,心裡則在暗自想着這在揚州呆了多久的時間和他要賣的烏梅之間有什麼關系。
“那這二十多年來都是你在揚州一家獨大了?”
“這......小姐,隻是我們比較出名而已,”不知邱及為何問到這個,粱知得額頭上冷汗直流,正欲再度開口的時候卻猛然想到什麼,于是急轉心念說道:“不過這揚州烏梅大多确實是由我們提供,在從前就與府上有所聯系,可要說一家獨大也實在算不上。”
要是真如他所說的話,父親兄長他們早些年應該吃過他家裡的東西。
想到這邱及再才開口說道:“回頭準備些好的,在夏府這邊查驗後去請我二舅舅寫封,然後送到京城去。”
“是!是!”
聽到邱及這般說,粱老闆眉眼間已經是笑成了細縫。不過往後邱及就沒再多理會他,隻繼續往堂口走去。
不同于平日裡夏府會客的前堂,因為邱及此番是打算挑些帶回京城的特産,所以東西多少都要雜上許多,夏仆莊特意派人去請出一間庭院讓那些商賈可以帶着貨物進來。
這會在屋檐下連排站開的衆人見粱老闆已經達成了目的,那得意的模樣多少都讓人很是羨慕,但随着邱及走近來,衆人旋即便是再沒了心思管粱知得怎樣了。
而正樂呵地把手上端着的盤子轉交給下人的粱知得正想自己是不是該馬上着手去操辦關于烏梅的事情時,擡眼看到其他老闆在廊下依次向邱小姐行禮,心裡不屑地想這二十來個人等一會轉眼的功夫,邱小姐肯定是一個都不認得的了。
可自己記得啊!
心裡一愣,粱知得暗恨自己今天怎麼就這般糊塗,再看邱及還沒與最後幾位同行認識完,便趕緊再往前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