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到了白夫人院裡,那自然也該先去見見邱姑娘的。”
“這就一塊去吧。”
雖然路上白明腳下緊趕慢趕,但最後還是沒能走在仲尋雲他們前面。此時在門口隻餘下秋朗一人看着,見到白明的時候就向其行禮說道:“夫人,仲姑娘剛剛領着師傅們進去,估計要很長時間了,您可以先去卧房裡休息,側房這邊要休息是不太方便的。”
随後秋朗再看向于夫人身側的徐平煙道:“徐姑娘,也請您多等些時間了。”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認得自己,但徐平煙是知道邱及身邊常跟着的兩位下人,所以也并沒有多意外,轉而就向白明開口問:“白姑娘,我們還是先去近處歇息的好。”
徐平煙看着她面無表情的點點頭,然後就大踏步地往回向庭院裡的閑散處走去,對此徐平煙隻能再度跟上,直到看見白明終于安靜坐下的時候才發覺這段路走來實在讓自己累得厲害。
“不知道邱姑娘是出了什麼事情,居然讓夫人這麼急躁。”
“她腿上近來總是突然沒了力氣,所以這些天就多喊了些大夫來給她瞧瞧。”
早先就有聽聞邱家的小女身子不好,隻是這傳聞與平時的所見所聞不符,所以徐平煙一直都是半信半疑的态度,結果卻沒想到這回過來卻是恰好碰見這麼大的一件事情。
而且還是腿上出了問題,要是這人真就這麼壞了,那......
“你在想什麼?不妨和我說說。”
“想我有沒有認識的大夫可以給夫人引薦,隻可惜在下終日在府上枯坐,沒有那般的人選,”
白明的目光在徐平煙開口的時候便是看着她,直到她說完才再收回。旁側的下人送來了茶水點心,白明隻瞬手将茶盞握上,而後便是輕描淡寫地說道:“徐姑娘心思沉穩,這般倒是有心了。”
感覺這人說話的态度像是某個老家夥,明明是與自己一般的歲數才是。
心裡稍有不滿,但徐平煙并沒有表現出來,然而當她再想開口的時候,面前的人卻好像是是猜透了她心裡所思一般自顧自地繼續說道:“說起來徐姑娘來我府上該不會隻是為了喝茶的吧?要是這樣可未免是個太老氣的套路。”
先前不是說過自己是想來這幹什麼的了嗎?這會為什麼又問這個問題?
她總不能猜到自己心裡真正想要做的事情吧,那未免也暴露的太早了些,而且自己也該沒有将心思顯露的過于明顯才是。
所以徐平煙打算依然将自己心裡所思量的事情先藏一藏,至于白明再怎麼說那就不關自己的事了:“夫人說笑了,這飲茶的從來都是風雅趣事,不曾有老成的說法。”
見她是打定心思不予承認,白明也是将自己的感知再收了回來:“徐姑娘既然這樣說,那就當是如此吧。”
自己這些天來除了境界之外,在感知這方面也同樣成長了許多,但要是不加以控制的話就會這樣對他人細小的情緒有所察覺,雖然不比邱及與自己說的讀心術,但大緻也能捕捉到對方在想什麼。
開始的時候白明還覺得這感知或許是個不錯的能力,但見多了這些本該潛藏的情緒之後她卻又隻覺得心煩。
而此刻白明在面上也是多了些情緒的起伏,這在徐平煙看來以為白明對自己的回答心生不滿,一時也不知道該再說什麼的好,所以就這樣将氣氛僵持了下來。
中途徐平煙也是再找話題和白明聊了些關于邱及的事情,可因為看白明對此并不多感興趣,她也是沒有在這些事情上多說什麼,轉而安靜等着邱及那邊結束問診。
“夫人,小姐那邊問診結束了,您......”
不等前來的秋朗把話說完,白明的身影已經是如風般吹過,隻餘下如雲般的身影在兩人探去的目光之中。
因為屋外面還有白英起姑娘,所以秋朗也不擔心會沒人向夫人解釋情況,就沒有急匆匆地跟上去,而是等徐姑娘邁步來之後這才向其緻歉說:“夫人她在小姐的事情上向來急躁,這還望徐姑娘多多海涵了。”
“要是換了我的如意郎君如此,動作怕是也不會比夫人好上多少。”
“徐姑娘說笑了,您這邊請。”
等白明到的時候,黎九命他們正剛出來,幾位在太醫院呼風喚雨的人物此刻眉目間卻都是微蹙眉頭,在見到白明那刻才一瞬将眉目再舒展開來:“白夫人,許久未見,近來可好?”
白明先向他們還禮客套了一句,随後才再問關于邱及的事情:“幾位可是覺得邱姑娘病因棘手?”
“這病因不難找,但是難根治。”這些人裡面最有資格發言的黎九命緩緩開口,手上也是緊跟着就撫到了下巴的長須上:“邱姑娘是氣血不足的緣故,可這病根就算是以草藥溫補也是很難有所好轉,隻會是不停地補,不停地失。”
“為今之計,隻能是既補又封,讓那氣血好失得慢些——白夫人,恕在下愚鈍隻能想到這個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