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日子,邱平不讓邱及在自己的婚事上過多操勞,凡事多是親力親為。而在中元節之後的彩旗佳燈也是又拿了出來,在長街上紅紅火火一派熱鬧,走在路上無論是挑牙牙學語的孩童還是目濁耳昏的老人,都知道是要給六公主賀婚。
溫諾在房間裡無聊地抛着鮮橙玩,另一隻手上則吊着藥泥面具的紅繩在膝彎處,她很是無聊地盯着在對面書桌上看兵書的夫人,然後就吊着面具開始在頭頂上轉圈圈。
這面具上藥香随風旋開,倒也算得上是好聞,不過看到它那大彩的顔色,邱及想自己絕不會把它戴到臉上。
雖然老哥也說這面具是挂在牆上的,但因為實在突兀,邱及平日隻把它擺在櫃上,從沒挂在牆上過,想來功效也是差不多的。
老哥的兵書在自己旁邊也放着有幾份,雖然兄長的字确實好看,但對于兵書,邱及隻覺得是用來做枕的墊子。
要是自己年輕十餘歲,那會倒是樂意看這些書,可眼下她知道就算自己看了學了,多半不等施展也就該帶着進到棺材裡了。
“看了快一天了,有沒有看出什麼門道?”
“嗯...還算有所收獲,但要說有什麼成果的話,眼下說覺得太淺顯了些。”
她這番話邱及光是聽着都覺得滿意,很像自己以前聽那些好學生說的話:“你能看懂就好,要是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去問我老哥,你放心他一定教你。”
感覺漏了些什麼,但邱及一時想不起來就繼續往後問了:“要不要讓人送吃的過來?看一天也該歇息了。”
對此白明倒是點頭答應,不過在上了點心之後邱及就見她用指尖在那些吃食上撥弄,于是就問她在做什麼。
“想排兵布陣的事情,心裡一時有感,所以想取就近順手的物件試試。”
“那夫人和我說說,你這指尖擺弄的都是些什麼?”
這樣看倒是比在腦海中想要少費些心力,所以邱及很是樂意聽她這樣與自己說關于戰陣的事情。
“這大塊的點心當是帥,小些的幹果當是兵,兩隻為一隊,于盤中厮殺。”
“可這盤裡的空間可太小了些,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夫人想要哪隊赢?”
撥弄着盤中的幹果,邱及幫她分成了勻勢力的兩隊:“不過都是小兵沒什麼意思,我再幫夫人點兩個黑面将軍。”
于是兩隻烏梅就讓邱及新添了進來,白明看她這般也是起了心思:“邱郎陪我玩玩如何?”
“可是怎麼玩呢?”
“拿張布隔開,你我二人排陣,然後看誰布陣的赢面大些。”
倒是簡單,等白明随後拿了張白布豎浮于中間的時候,盤中的幹果邱及片刻後就擺好了陣:“我可弄好了。”
想她多半随意,白明就直接将擡手讓隔斷的白布兀自飛走,于是兩方的豆兵梅将便就此相遇。
“容我看看......頭陣都是排開站列——為什麼你的将在右側?”
“當然是要出隻奇兵奔襲你側翼,好奪你帥旗了。”
“何來的這般容易。”
“可你的帥旗四周又沒有将士拱衛,我可放了有。”
白明看她鋪了圈幹果在點心四周,再看自己将幹果盡數放在兵陣上,梅将居中,雖然中規中矩卻也少了些變數。
“算你奇招有效,我自去小半側翼,不過不算你赢。”
正當邱及笑着挑她側翼的幹果吃時,手上也不忘繼續往前推自己的幹果梅将問:“接下來夫人怎麼做?”
“自然移将相抗。”
“那我撤回中軍。”
正要将自己推出的幹果再收回來,白明卻是先一步拿住了她的烏梅将軍:“你輸了。”
“我輸什麼了?這會雙方可還算是分庭抗禮,怎麼就輸了。”不服氣地想要伸手去保自己的烏梅,但白明随即一隻手擒住她雙手手腕:“因為你的将沒我厲害,所以輸了。”
“我是帥!我的将軍和你一樣厲害!”
“天底下沒人比我厲害,所以你的将被我吃了!!”
說完白明就将烏梅拿起給吃了,盡管邱及知道在武力上她說的或許不假,但這作弊般的行徑卻是讓邱及相當不悅:“這樣的話,那還比試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