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确實如她所說,原先邱及想她要是真坐下來的話自己或許隻能撐兩三分鐘而已,不過現在邱及覺得自己能這樣讓夫人在自己腿上休息整整一天的時間 。
更别說自己還看到了她另外的一番模樣。邱及仔細看着面朝自己坐下的人,嘴角的笑根本就壓不下去。
轉念想到她還有一個問題沒回答自己,于是邱及就按手在白明腰後将她向自己近前來,邊笑邊蹭着她的臉問:“夫人現在不生氣了?”
“嗯,因為我能感覺到你愛的人是我。”
“什麼時候不是呢?不過要是這樣的話,夫人就更欠我一個解釋了。”
邱及面上假裝兇了些,可白明對她的這些話并沒有太多的回應,隻是順勢躺倒在了她的懷裡。
白明這動作讓邱及一瞬忘記了自己要做什麼,停在半空中的手片刻後再才落在了她的背上:“夫人?”
白明本想和她坦白自己所能看見的那些天地之氣,但許久後還是選擇了另外的一件事:“因為往後我有段時間會不在你身邊,所以我很害怕。”
邱及自認隐隐明白了她在擔心什麼,于是就貼近了夫人的額頭,随後就與她合身吻了上去,良久後再與她分開:“夫人該相信我的,或者夫人還需要我用怎樣的辦法才能讓你安心呢?”
“我不知道,我以前就算有這方面的顧慮,那隻需要讓夫人累得說不出來話也就安心了。”
“可現在為什麼不再這麼做了呢?”
“因為那樣其實沒有什麼用——這是我最近才想明白的事情。”
白明擡起頭向自己的邱郎看去,撫在她面上的手最後還是變為更渴求實感的捏:“可是該做事情還是要做的,至少在我走的那天,不能讓夫人想着我。”
她這嚴肅的小模樣隻讓邱及不由得笑了起來,也不知道是為她這番話開心,還是說為了遮掩心裡的慌亂:“這讓我該怎麼形容夫人做事才好呢?嗯......随心所欲?”
想了片刻,白明就在邱及身上坐起身來:“不太合适,但也挺合适的。”
看着面前這個坐直了身也隻顯得像個小孩的家夥,邱及笑得更是燦爛了些:“夫人說什麼就是什麼,我願意聽夫人的。”
往後幾天的時間就與邱及先前的計劃一般無二,早上她要是起得來的話就會與白明一塊去老哥的院裡坐着看夫人學兵法,要是起不來就昏沉沉地睡到日中,等用過午膳之後再看府上有沒有什麼需要自己幫忙的地方。
說起這個,在臨近大婚的這些天邱及偶爾還會帶着夫人去迎接那些前來送禮的人。其餘制冊統計分發賞錢的這些事情也都是邱及在把二道關,免得在這種時候出亂子遭人打小報告。
不過那個季徐林在這些事情上也實在有些厲害,基本上能夠幫自己把事情不差分毫全部搞定,也不知道她是從哪學到的這些本事。
在老哥大婚的前幾晚,府上的紅燭就未曾再斷過。而朝廷的默許之下,整座京城比之先前的中元節更加紅火,近乎連天的紅綢遮蓋在街道上空,早早得到消息的商賈遍地做着生意,以至于讓朝廷不由得加派了人手在京城巡視以免發生意外。
“哥哥明天之後就要去公主府上住了,也不知道這會心情如何?”
邱平難得聽邱及這般平和地喊自己聲哥哥,以至于讓他看着茶盞中的倒影一時有些恍惚:“我不知。”
“也是,我當初尋到夫人一直再到成婚,要說心裡最安心的那刻就是成婚那個晚上了。”
“你倒也不必為我說這樣的場面話,我看你平日見着她就是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哪還能記得最安心的時候。”
這場家庭會議裡本來出席的還有邱林立,但因為這些天的操勞,加上老人家不太受得了冷風,所以沒說幾句就回房間裡去睡下了。
京城的天監司為哥哥尋的良辰吉日,就連月亮都要比往常圓些,以至于讓邱及想到了自己和夫人成婚的時候,隻是她已經忘記那晚的月亮是什麼模樣了。
“如果你執意南下的話,這些天就多陪陪老爹,他年歲大了,這幾年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我能感覺他真正地開始走下坡路了。”
“老哥平時不準我說這些話,結果說起老爹來倒是不加掩飾。”
邱平白了自己妹妹一眼,随後将手上喝過杯盞再度填滿:“我是長兄,這些事情自然隻能我來說——等仲尋雲采藥回來,你也要和她說這個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