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倒是不錯。”

府上四處挂着紅綢的地方燭火明亮，讓偌大的院落裡并不讓人覺得陰森，漫步其中的邱及往後又與白明閑聊起關于塗青的事情。

“夫人為什麼覺得她會有辦法，而且還會把那辦法給你？”

“她活的時間終究要長一些，何況還打不赢我。這次隻要她把知道的全都告訴我，那我也不會多為難她。”

白明說到這的時候一時停下，然後再繼續開口道：“如果我覺得她有事情瞞着我的話，我就把她的孩子抓來當成人質，這樣等過些時日她還是會說的。”

邱及先覺得夫人她說的有些道理，但轉念想到那塗青那家夥活了有五百多年後她就覺得白明的這個想法簡直是漏洞百出：“夫人有沒有想過，幾十年對她們而言不過是彈指一瞬？”

“可能吧，所以我打算學書裡的故事，把帶回來的人質壓到山底下去。”

“難道就不能用些溫和的手段嗎？打打殺殺的隻會結下梁子，往後就更麻煩了。”

“這些我自有判斷，我眼下隻能保證我所做的事情都會是深思熟慮之後的。”

“夫人怎麼說我就怎麼聽，反正一定萬事小心，要是碰上想拿你的道士，跑回京城來之後肯定也是沒人再敢動你的。”

并不覺得她去找塗青就能尋到想要的答案，不過邱及知道自己也攔不住她，在又沿着院裡的矮牆邊轉了許久後，邱及便有些困了：“夫人，我想回房間去了。”

本以為她會和自己在外面多停些時間，所以在聽到她說要回去的時候，白明完全覺得出乎意料，以至于愣了片刻後才答說好。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麼，其實我也想和夫人多呆些時間，但我這會實在太困了些。”

“沒有怪你的意思。”

“難道夫人還敢怪我不成？”

邱及向白明眨巴眼笑着，後者隻點了下她的腦袋，然後就問她晚些是想走回去還是自己直接送她們回去。

“送我回去吧，我也懶得再走路了。”

聞言後白明就抱住了她，不等邱及再多有什麼感覺，就覺得眼前的事物倒轉，自己也是回到了房間裡。

往常還會覺得自己腳下踉跄，現在卻隻覺得是眨眼閃過，這讓邱及不由得感慨夫人的功力又進步了許多。

“晚些夫人去和似雲她們解釋我們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我的話就先去睡了。”說完這些邱及便邁步想往床上去，但卻讓白明接住肩膀按在了榻上。、

“晚些你還要喝藥，在這坐着，我去找似雲她們。”

“我可沒有要逃的意思，夫人别抓我那麼緊。”

感覺她手上力道太重，邱及不滿地将她的手給甩開，然後再才坐下拿手支着自己腦袋，瞥眼看向房門示意夫人抓緊時間動身。

看着邱及一時無所事事的模樣，白明心裡隻愈發感到不安，以至于并沒有動身的想法，反而是在外面走近的人腳下先有了聲音，片刻後就聽在了門外。

“小姐，您回來了？”

“嗯，剛回來不久，你去找仲姑娘取湯藥吧。”

說完後邱及就再看向白明，後者偏開目光不與邱及對視，隻在軟榻上收身盤坐。

邱及覺得她今日一反常态，不由得思索起自己是不是因為自己說累的緣故：“見你好像不是特别高興，要不我們再出去轉轉？”

白明搖頭拒絕：“你都已經累了，一會等你喝了湯藥我們就去睡覺。”

“我倒是無所謂，但我不想你走之前心情不好。”邱及想了片刻後就從榻上的小桌翻身到了白明懷裡：“要不還是照之前說的，由夫人心意再做些什麼？”

“要是明早你有力氣的話另說，今天可就免了。”

順手給她包上毯子已經成了白明的習慣，而在看見她纖細的脖頸時，咬下去的沖動讓白明更是難以自持：“我想到有段時間見不着你，就擔心你會不會趁這幾個月的時間出事。”

“夫人說的我好像會故意那麼做一樣。”

“邱及止，我是真的害怕你出事。”

白明埋頭貪念着她身上的溫度，陶醉的神情就好像是她自己從未有感受過的一樣：“邱郎，就算這幾個月裡有什麼事情，也一定等到我回來再做決定。”

“夫人可别把我的話換個意思又來和我說。”

“邱郎準自己說不準我說，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更霸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