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妹妹可不像是抱恙之人,也不知道外面的人胡亂傳這些事情做什麼。”
“他們這倒是沒有說錯,我近來已經感覺身子比往年差了許多,無論怎麼都不見好,想來還是要尋時間回南方去。”
聽邱及說起關于南方的事情劉荇舒并不多意外,稍理思緒就想到了些好東西:“南方多是瘴毒之地,就算妹妹尋的地方好也難免那瘴氣透體染病,回頭我讓人送妹妹些東西,都是宮裡人和我說能避瘴毒的。”
“本來就說借邱将軍之手送你,誰曾想那人居然一年多不曾回來。而此時我也不好與邱家來往,就隻能先将那東西按下了。”
這句話後白明看劉荇舒倒是又覺得順眼多了,加上這人看起來也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白明對她的态度就又和善了些:“我與夫人謝過公主了,不過此番除了外面的随禮之外,我們二人還特意為您準備一件禮品,也不知道是否能合您心意。”
“既然是妹妹們的禮物,想來不是凡品——需要我命人去取嗎?”
“不必如此,這物件不過一塊福牌,還請您先瞧瞧。”
她擡手顯露出的指節并不如身形那般單薄,但隻一眼就能看出其主人必定瘦弱。而等劉荇舒再拿住那福牌時候,白明就将自己留下的一縷氣貼行至其額間,随後就能肯定這公主平日需得多娶外面走動,否則不出幾年也得落下病根。
劉荇舒此時的注意力全都到了那福牌上,在字面上目光來回掃了幾遍以後,邱及便看見她眉眼逐漸亮閃起來,随後就喚來先前那嬷嬷讓她将這福牌放到裡屋去。
再回頭時劉荇舒先前面容上不時顯露的疲态已經一掃而空,笑着支手在石桌上問說:“這福牌我可就算收下了,算我欠妹妹一份回禮,不過我還挺想知道這福牌是妹妹什麼時候去求來的。”
說到這劉荇舒就轉而在目光中稍帶上些打量的神色問道:“莫非你們二人早先有這般打算?”
“沒有的事情,姐姐還是不要多想的好。這牌子是我們在南方的時候上增報山求來的,當時想着就是為老哥他求這樣一個牌子,好讓他早日成家,免得老爹成天在家念叨。”
“幸好此番回來能趕上姐姐的婚禮,否則的話這福牌恐怕也隻能明珠蒙塵了。”
這話讓劉荇舒聽得心裡是無比舒服,想自己這妹妹果然和周圍人說的一般,确實是一位心竅玲珑之人。至于在她身邊那位名叫白明的姑娘,早先就聽說過她武力高強,卻是沒想到生得如此細緻,與故事裡的人實在難合為一處。
想法在偏向這之後劉荇舒就很難并不繼續往後多想多看,于是她又發覺這兩人眉目間隐隐有些想像,但是又不太能說的上來。
“我可聽說兩位最近都在尋綠植,不知道是要做些什麼?”
“想在府上做些裝飾而已,畢竟府上有幾處院子還是空的,剛好這段時間又閑了下來,所以就想着做些什麼。”
“這到是好辦,回頭将需要的綠植寫個冊子給你哥哥送去就好。”
“那就麻煩姐姐了。”
直等到擡頭望見橙火鋪天,邱及也沒有見到自己老哥過來,等問起的時候才有下人說今天邱将軍突然有了要事,可能就連晚膳也不回府上。
邱及和劉荇舒皆是一愣,再才是哈哈大笑。至于晚膳也是在公主府上用過之後,再與劉荇舒閑聊了許久後再才乘上了回邱府的馬車。
“難怪我那哥哥偏偏隻喜歡這位公主——夫人你該也有聽見,這位可和那些皇宮裡的老頑固不太一樣,為人風趣的很啊!”
“明知你喜歡女人還願意獨身見你,單就這氣魄就不是常人。”白明說着在馬車裡坐近與邱及的距離,近乎是将後者擠到了車窗前的程度:“不過我未曾想過你會那麼喜歡她,一口一個姐姐的,像是生怕不知道人家會這麼叫那你一樣。”
“别擠我!這又不算什麼大事,而且你還叫我一下午的夫人呢!怎麼?臨走之前就想改口不在外人面前喚我郎君了?”
邱及的話讓白明也停下了動作,然後移出了些距離給她臨時休整: “這也不算什麼大事。”
想來她的心情或許是與自己一般無二的,那未嘗不會心有火氣。
在短暫思慮之後,白明選擇了自認為最好的解決辦法——在貼身與她口舌交鋒的時候,多少會宣洩出心口那說不出的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