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父親聊得怎麼樣?”
“應該還算不錯吧,他先是自顧自睡了一覺,等醒來的時候看見我脾氣也沒那麼大了。”
看自己妹妹當下這麼輕松,邱平想這也不失為一件好事,隻是在想到劉荇舒自作主張讓那戲子往融雪居去的時候,邱平感覺頗對不起自己妹妹:“既然這樣的話,那你不妨先去看看白姑娘。”
“她那邊應該不會有事,而且今天我也有些累了。何況當下這般模樣坐馬車過去,我怕她覺得我敷衍。”
關乎白明的事情,邱及總是願意多考慮些的:“明天吧,我明天一早就過去,說不定我還會比她更快一步呢。”
想到這邱平覺得也确實如此,至于金聲那邊的事情,邱平依然打算先和邱及将事情交代清楚:“還有一件事,我夫人讓金聲去融雪居,說是向白姑娘賠罪。”
這話讓邱及确實不能明白是什麼原因:“為什麼?我覺得這其中好像沒什麼關系吧?”
“應該是沒有的,但公主她就是覺得你對那叫金聲的家夥有念頭,所以提前送去白明那跟她通氣。”
“我還以為是什麼事情,兄長沒必要擔心這個。我家夫人可不是那麼小心眼的人,何況我過去也不單單是為了聽戲的。”
邱及淡然自若地和老哥聊着,然而這在邱平聽來話裡的意思卻越發顯得奇怪——什麼叫‘不單單是為了聽戲’?那如果不是為了聽戲,難道不就隻剩下見面這條路了嗎?
邱平抱着這樣的困惑走回了家裡,在看見夫人的時候不等坐下就将自己的疑問和盤說出後,卻是讓這位六公主按住了唇。
“不要着急,有什麼事情都可以等明天再說。至于你的問題,我給了白明一個機會,無論是報複還是寬容,現在看她都有一個晚上的時間來處理這個事情。”
劉荇舒此刻心情很好,她光是想到自己為家裡做了一件非常正确的事情,心裡就不由得飄飄欲仙,而且也算是她稍微幫助了自己沒怎麼多聊過的另一個妹妹。
至于白明會怎麼理解這一個月來發生的事情,而金聲又會在她手中變成什麼模樣,劉荇舒就并不多在意了,反正和自己毫無關系的戲子而已。
手上的細金棒輕敲在銅磬邊沿,這位公主的思緒已經開始思考明天是否要派些熟手去幫幫自己的那位白妹妹清理殘局了。畢竟就她所知道的那些肮髒事情來看,這些自下一朝得勢而上的家夥,就算平時表現的大度,然而隻要有會威脅到自己的存在,下手可都是掏心掏肺的狠。
另一邊在融雪居的白明,這會正與自己的道身一邊對弈一邊思索着該怎樣給邱及一個驚喜。
在路上她确實認識,找到了許多有趣的東西,但當她真正靜下心來的時候,發現這些東西好像又都差了些意思。
而且白明回來之後也先感知到了今天下午所發生的事情,那些人并不知道自己和邱及之間分居的原因,這也是她另外要處理的事情。
至于假裝主動去向邱及認錯,這招确實可以,但她并不願意為一個編造出來的錯誤去向邱及認錯。
“夫人,外面來了一行人,說是這些天邱小姐常常去見過戲子,現在把她綁了過來。”
“我知道了,帶她到外面的旅店去住下。上次她過來可就造成了不小的麻煩,我不想再看到她出現。”
齊秦拱手答是,但隐隐卻感覺自己面前這位白夫人有了變化,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這個叫金聲的家夥刺激到了,話語間情緒的波動顯然多了不少。
所以金聲在門前忐忑的等待之中,稀裡糊塗地又被帶去了旅店住下。在一個她熟悉,但是又不是那麼熟悉的房間裡,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她依然不知道自己會在呆上多久。
或許是幾天,或許是幾個月,也可能根本就出不去,等他們把自己折騰夠了就一刀剁掉。
在床上坐着思考着這種可能,但到了最後她卻是懶得再想,翻身往床上去将被子一蓋,繼續稀裡糊塗地就睡了過去。
等第二天早上邱及上門拜訪的時候,時間确實早的可怕。且先不說她如今的身體就是熬夜通宵也不會有什麼大事,她昨晚可還早早就躺下睡覺,就期望着今早起來之後自己的面色能夠好些。
邱及知道白明能通過那具道身看見自己的模樣,而這也就值得她多花時間讓似雲她費心竭力給自己再好好打扮一番。
何況自己也想多與她聊聊,畢竟自上次閑聊後到現在快有一個月的時間了,也該問問她想在什麼時候搬回來了。
在齊秦的引領下,邱及聽着這些天來在融雪居發生的閑雜事,分散的心神則在想着該不該和夫人去那宴請各方使團的席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