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及還沒來得及帶白明回到院子,就被老爹派來的人又拉去看大夫,說這次恰好是要提前診斷參與國宴的人身體是否抱恙的特意安排,眼下正巧還沒出府上,所以才請邱及先移步過去。
“先前交談的時候不是沒有聊到這個事情嗎,怎麼突然又扯上關系了?”
“夫人要是不放心的話,不妨現在跟過去。”
白明對此默然不語,等看見那改頭換面的庭院間再才說道:“既然國公不想我去,主動前去就多有冒犯,倒是還不如花時間在這新院子裡瞧瞧。”
話是這樣說的,但實際上白明自幾天前就對這院子熟得不能再熟,眼下也不過是去尋了個安靜坐下的地方打算等邱及回來。
“話說你們都聊了些什麼?”
“夫人沒有自己去聽嗎?”
邱及坐下的時候已然笑着,隻是白明依然看出來她此刻并不輕松:“你說過不希望我去聽的,不過現在看來我很有必要随時派人跟着你。”
“那可千萬不要,像是個跟蹤狂似的。”邱及随心說着,全然沒有注意到白明向草叢間投去的目光。
“還有一件事,我決定去那個宴席上瞧瞧。當然了,老爹說我們參與的并不算正宴,隻是一些姑娘家之間的閑聊而已。”
“要是這樣的話,去看看也沒什麼,畢竟等這個月再過,就不會有機會這樣出去玩了。”
白明坦然接受了邱及的決定,隻是緊接着就多坐近了些:“既然這樣,那夫人到時候喚我公子怎樣?”
“不要,到時候在場的都是女子,就你一人稱公子多不合适。”
邱及覺得有些奇怪,想夫人以前可不會這樣頻繁在小事上與自己多聊,所以很是困惑地問:“夫人總這麼問我,莫不是有其他心事。”
白明向草間多盯了會,确認塗淮江那隻狐狸已經離開後才暗自松了一口氣:“邱郎記不記得我說帶回來的那隻狐狸。”
“嗯,然後呢,她已經到了?”
“我...我想展現的厲害些,這樣她就不會有什麼......其他的念頭。”
這個答案讓邱及隻覺得匪夷所思,她一直以為夫人是相當自傲的人,卻是沒想到也會有這般與自己說希望能夠表現的一面。
可她這樣與自己說真的沒事嗎?那狐狸可還在旁邊,亦或者說她這會的話隻有自己才能聽到?
邱及自然是希望夫人心滿意足的,于是在短暫平靜後,她就向前傾身在白明下巴上親了下:“這樣會不會讓夫人覺得好些?”
白明眨巴了兩下眼睛,旋即意識到她還不知道塗淮江已經離開,剛想與她解釋,但又覺得可以要得更多一些。
反正也是自己應得的,多餘的解釋等之後再說也未嘗不可。
所以白明當即握住邱及的手,繼而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冰些,裝得好像因為外人看着而不能放開一般:“能不能再多些?”
“夫人,尋常時候要是有其他人的話,可也不能求我太多。”
邱及這會依然不知道那狐狸到底在什麼地方,隻認為那狐狸聽不到說話,所以幹脆起身坐到了白明腿上問:“這樣呢,或者說夫人還是覺得不夠?”
“再多些,都憑邱郎的意思。”白明這會很是想從身後攀條尾巴繞到邱及身上,但想到這樣或許與此刻自己該有的狀貌不符,于是隻擺出張安然的冷臉低頭看來。
以前尚且還是外人不知道她們在做什麼,可眼下知道有人看着,邱及就不太放得開了:“我最多也不過就在這親你,這身衣服可不太方便。”
看她側坐在自己腿上,白明指上勾出她的腰帶在手心托着:“那你向我說些軟話來讓我聽聽?”
“這...夫人還是饒了我吧,要知道我不太會說這些話的。”
“那就算了,反正她也已經走了——現在邱郎該知道這感覺不好受了吧?”
“是不好受,那你換個法子,讓她到外面自個尋地方玩去。”
眼下邱及算是明白為什麼白明總是要拖延那家夥來的時間了,先前那是自己感覺不到,現在總算是明白夫人為什麼這麼抗拒讓那家夥到府上來了。而且就這個讓塗淮江在房梁上呆着的提議,肯定也是夫人相當退讓後的決定。
這樣可以神出鬼沒的家夥,身邊除了夫人絕不能再有第二個,何況這樣的家夥肯定不會真想在自己身邊做事,就是白英起現在也多是在外面玩,許多時候甚至不會回府上住。
聽邱及這樣說,塗淮江的事情白明頓時就不覺得算是難事:“那就由我來辦,邱郎無需再過問這個事情了。”
往後的時間邱及便拉着白明去看了另外的一片竹林,相較于在融雪居的那片因為沒有邱及參與指點所以顯得好看許多,一個月的時間裡工匠甚至還修了障景做簡單分割,遠遠看去更顯得雅緻。
圓拱後行過轉角的一顆綠樹才再見到休憩用的桌椅,而偏斜的高樹則将華蓋蔽與半空,在低垂的枝桠上用紅繩挂上了兩張木牌。
邱及上前分别取下,再走回坐下時似雲秋朗已經将筆墨置好:“夫人寫些願望吧,等晚些挂在樹上,說不定日後會成真呢。”
“你說生辰本就該許願,我倒是不覺得有什麼,但被人看到這點很是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