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殇不患正等着村大嬸回來,但他不曾想到的是,回到村子的不僅僅隻是村大嬸一人,随行而來的還有一支鳳軍旗。
鳳軍旗衣鮮亮甲,二十人的隊伍整齊有素,這樣的一支軍隊突然來到他們這個偏僻的地方,整個村子的人都有些慌亂了起來。
殇不患也戒備的握住了腰間的木劍,感覺來者不善。
這時,白發蒼蒼的老村長從村子裡走了出來。
他顫顫巍巍的扶着拐杖,走到鳳軍旗前,附身一拜,小心翼翼道:“拜見長官大人,不知長官大人來到我們這個村子,是有何事?不知道有沒有我們能幫上忙的地方。”
鳳軍旗的領隊道:“我等乃是鳳軍旗,前來抓捕被通緝的犯人,你們村的村民說有看到這個犯人陰藏在這裡,是真的嗎?”
“哈?這這這.....”老村長吓了一跳,這是污蔑啊!他怎麼不知道自己村子好好的,什麼時候居然陰藏犯人了?
直到老村長看到了被領隊帶出來,肩上拿着籃子,手裡還抓着兩隻雞的中年婦女,不可置信的喊道:“村大嬸?”
殇不患看到村大嬸站了出來,心中頓感一絲不妙,雖然表面大大咧咧,實際上心思細膩的他,立刻察覺到了不對勁。
聯想到鳳軍旗所通緝的犯人,和最近村子裡出現的人,那個所謂的犯人該不會就是......
果然,下一刻村大嬸就說出了口:“是聆莫言聆姑娘,她就是被通緝的犯人!”
聞言,老村長和村子裡的其他人都震驚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幾個月前被他們收留的那個懷着身孕的柔弱女子,居然會是一個鳳軍旗所通緝的犯人!
“這不可能,聆姑娘怎麼會是犯人!”
“是啊,聆姑娘一個柔弱的女子會犯下什麼罪過呢?”
“這個,誰知道呢,會不會搞錯人了啊!”
聆莫言來到這個村子時,她隻帶了一個琵琶,滿身的狼狽還懷着身孕,再加上她在村子裡住下之後,平時待人很友好,所以善良的村民們都不願相信,那個柔弱女子會是犯人。
殇不患問道:“聆姑娘犯下了什麼罪?居然要鳳軍旗來抓捕?”
鳳軍旗領隊:“這是陛下的命令,我等奉命行事。”
“沒有罪名?是陛下的命令?”殇不患一愣,頓時覺得雲裡霧裡摸不着頭腦。
而且,看鳳軍旗一定要抓住犯人,但眉宇間卻沒有絲毫殺氣的樣子。
少年的他,還有點嬰兒肥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憂慮之色,他隐約覺得聆姑娘的身份或許不簡單,但聆莫言眼眶含淚,擁抱着她的孩子喜極而泣的模樣浮現在腦海。
殇不患抿了抿嘴,不管如何,一定要告訴聆姑娘。
看着老村長和村大嬸準備帶着鳳軍旗前去抓人,殇不患悄悄離開了人群,抄着捷近的小路,極速向山上的小屋趕去。
莫言還不知道鳳軍旗的軍隊已經來到了這個村子,此時的她還在給她的巫謠寶寶換尿布。
看着襁褓中不哭不鬧的小嬰兒,莫言忍不住點了點小家夥的鼻子,“寶寶真乖!”
突然,門外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
“聆姑娘,聆姑娘!”
“我在,你等......”
她聽出來人的聲音是殇不患,正要将寶寶放下,然後給他開門。
但下一秒,莫言驚然轉向房門處。
“砰!”的一聲,門被破開了。
莫言一見殇不患直接破門而入,不由瞪大了眼,隻是等我一下開個門而已,有那麼急嗎?
殇不患顧不了那麼多,他直接道:“聆姑娘,鳳軍旗的軍隊來了,是來抓你的,快走!”
“鳳軍旗!?”莫言瞳孔一縮,她馬上意識到情勢危機,也不問緣由為何,立刻拿起了琵琶和放在床頭上的刀。
“什麼!?有軍隊過來抓人?而且要抓人是聆姑娘!?”從廚房裡出來的接生婆知道後,整個人攤在了地上。
“沒事,鳳軍旗的人是來抓我的,放心他們不會對你們怎麼樣。”莫言抱起了寶寶,用一塊布帶綁在自己胸前。
她将接生婆從地上扶起,寬慰的說道,随後拿出一個荷包交給了殇不患。
“不患,謝謝你帶來的消息,也多謝這些日子以來你們對我的照顧,這金子你拿着,和婆婆趕緊下山去吧!”
殇不患接過荷包,如果是平常,得到了這金子,他一定會很開心,但現在金子拿在手上,他卻開心不起來,反而心裡很是擔心他這位雇主大姐姐。
他張了張嘴,下意識問道:“你怎麼辦?”
莫言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我也會帶着孩子,馬上離開這裡。”
随後,殇不患帶着接生婆離開,莫言燃起了一把火将小屋燒了,看着火舌蔓延整間屋子,她毫不留情的轉身離去。
........
峰高雲自擾,霧重絮飄繁。山半飛流洩,林深鳥去閑。
雪山之上,白雪紛飛,莫言抱着剛出生不久的孩子,一路艱難走來,逃避追兵。
不知是緣否,她還是來到了遠離紅塵紛擾,荒涼僻靜,廖無人煙的雪山之中。
“這裡,不會再有追兵來抓我回去了!”
天空中飄零點點雪花,莫言呼出一口氣,在寒風中化成了白霧。
十二年後,皚皚雪山,不見春夏秋。
雪花飄零,被白雪覆蓋的枯樹之下。
女子輕撫琵琶,悅耳的音色和熟悉的曲調聲,在她的演奏下,小男孩站在女子面前開始伴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