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怪時間吧。
許遇魚拿起手機,她上一條發出的消息是“好”。
風太大了,母親晚上不回來了。
晚上聽着歌睡覺,對耳朵不太好,許遇魚正打算把手機熄屏放在書桌上,突然收到了新的好友申請。
頭像是一隻手繪的棕熊,抱着一隻白熊公仔,名字是“冬年”,簡介也是十分簡單的“我是冬年”。
起作網名也不顯得尴尬的名字,果然是個好名字。
剛剛通過申請,許遇魚就收到了冬年發來的消息。
“晚上好。”
誰家好人半夜發“晚上好”啊。
“嗯,晚上好。”
“明天要是台風走了,我就回去,後天去遊泳。”
簡潔幹脆無情,不留拒絕的餘地。
許遇魚歎了口氣,打字問:“我不會遊泳,也沒有泳衣什麼的。”
“沒事,我準備了,好幾套。”
“好。”
“晚安。”
“晚安。”
關上燈,躺在床上,即使沒拉上窗簾,屋子内也沒有一絲燈光。
許遇魚側身,把頭埋進枕頭裡。
怎麼辦,遊泳什麼的,會淹死人的吧?
不對!
她猛的從床上坐起了身,雖然冬年像個謎語人一樣,說話總是點到即止,但今天的她,仿佛格外得着急,格外得想去遊泳。
遊泳?
許遇魚的食指和大拇指,揪住自己的下嘴唇,左右搖擺,百思不得其解,最後躺倒在了床上。
算了,這是後天的事,哦不,時間應該已經過了十二點,應該是明天的事了。
在時間更替的子夜,是不是所有浪費的過去,都可以被未來的自己原諒呢?
......
敲門聲響起,冬年熟練地将手機迅速熄屏,藏到了被窩中。
她的一隻手還露在被子外,頭微微側傾,身體随着呼吸的節奏,自然運動,俨然一幅熟睡的景象。
屋子内的燈被點亮,悄無聲息地,又再次被關上。
門也被關上,仿佛什麼也沒發生。
冬年轉了個身,面向窗戶。
入夜的一聲雷電的轟鳴響起,送來了立秋的信息,電光映在窗面,閃耀的一霎那,恍若白晝。
冬年緊緊攥着手機,她知道,這隻是紙老虎反撲的無謂掙紮。
總有一天,她能穿透這層雨幕,靠自己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