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花四濺,冰冷的河水漫過頭頂的時候與落總算好受點了。
她拍了拍星影的手臂示意她上去,星影本是點頭但就在她轉身之際她突然感到這河水裡有什麼東西。
“等一下……”她拉住與落的手在她腦海裡說,“有什麼東西在水裡。”
有東西?
與落環顧四周并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什麼東西?”
“好像是……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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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王姨!” 李麗笑着快步走到王惠梅身邊,接過她手裡拿着的麻布袋。
“哎呀,小麗你這是做什麼。”王惠梅将袋子攥在手裡,“老婆子我雖然年紀大了但這點事還是沒問題的。”
“這您就見外了,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意思是住在遠點兒的親戚還不如隔壁鄰居親切。”
“是這樣啊!”王姨驚歎,“讀過書就是不一樣啊,比我這個老婆子知道的要多了多。”
“瞧您說的,這不就順手的事嗎,不用在意。”
“這怎麼好意思!”
“不會的,當初我們家董輝年輕的時候還是多虧了您這個長輩的照料才能有今天呐。”
“那是當然了,小輝那孩子父母走的早,我和他娘以前認識,她的孩子我怎麼能不管?”
“所以現在就别客氣了。”李麗笑着把麻布袋抗到肩上。“鄉裡鄰裡的多多關照是應該的。”
王惠梅搶不過她隻能讓李麗抗,兩人說說笑笑的走到王惠梅家門口。“那就到這啦,我先走啦王姨。”
“哎哎哎。”王惠梅連忙阻攔,“這一路辛苦你了,進來喝喝茶吧,昨天小米給我們家小蝶送了幾包……餅幹!對,味道不錯你帶回去給小亮也嘗嘗。”
李麗将垂落在臉側的發絲别到耳後,對王惠梅溫和的笑了笑,“那我就坐坐吧。”
半小時後,她從王家後院走了出來,手裡是一包被捏碎了的餅幹和最後一塊瞬。
她停下腳步朝村外那條河看去,喃喃自語道:“可惜啊,我要先走了。”
她先是回了趟家把瞬綁在董亮手臂上,再将沉睡的他抱起送到董輝旁邊。
還好他們現在是睡着的,李麗想,如果他們醒着現在就會聞到自己身體裡散發出的那股臭味,屍體腐爛的臭味。
看着這個叫了她這麼久媽媽的孩子她摸了摸他的頭,“再見了,小孩。”
關上門她朝山上走去。
時間到了,雖然最後用了下藥的方法。其實那個藥沒什麼危害隻是會讓人的身體漸漸發熱變得神志不清,但隻要泡在水裡就好了。
她的時間不多了再加上……祂一直看着,李麗嗤笑一聲,聲音含糊不清“真是又當又立。”
雖然不喜歡,但她可不想被祂盯上。
這麼考慮下來隻能選擇用這種方式把“春枝”所在地告訴她們,嗯……她不會怪我吧?
李麗想着揉了揉手腕不料她的身體現在已經從内部開始腐爛了,她一用力就把手掰了下來。
歪頭看了一會她手一松那隻手就掉到了地上,沒必要帶着,她很快就會腐爛分解什麼也不會留下。
得快點。
她加快了腳步努力向桂花廟的方向走去,至少……到那。
很難形容這是一副什麼的情景,樹林間,有一個女人,她每走一步身上的爛肉就會掉下來一塊。她走過的路都是黑色的污血,即使如此她還是拖着身體緩慢而固執的向前走。
快了,就快了……到後面她已經無法行走了,她的下半身如一塊破布零零碎碎。
“……到了”她連喘氣都做不到了。
艱難的跨過門檻她殘破的身體靠在墓碑上。她緩慢的眨眼想讓自己的神志彌留的久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