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很模糊,像是宿醉,又像是被人打了悶棍,總而言之的不适。
姜正一的确和那醫生說的一樣,在麻醉減少的幾分鐘之内就慢慢的在恢複意識,隻是身體和精神還沒完全緩過來,加上長時間麻醉,意識還是有些迷糊。
姜正一金棕色的雙眼空洞的看着陌生的天花闆,那是和伊甸園宿舍很像卻不完全一樣的白。似乎是為了病人更舒适的養病,這樣的白比曾經伊甸園宿舍的溫和多了。
他眯了眯眼,踉跄的撐着身子坐起,他慢慢的巡視四周,同樣的,标準的伊甸園風格醫護室,刺眼的冷白色,除了姜正一所在的病床,也就隻有個桌子和幾個鐵質的凳子,像極了一些簡陋的“監獄”。
熟悉又陌生的環境讓他差不多确定了自己的情況。
四周的牆壁上有着鏡子,姜正一很清楚那是特質的單向透視玻璃,如果沒錯為了防備他,估計還有特别的加厚。
姜正一又打量了下自己,身上的傷基本上都好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隻有些皮外傷,很明顯,那人的确兌現了他的承諾。
他盯着眼前的鏡子裡穿着病号服的自己,半晌,笑了笑。
“你應該在外邊吧”
側面的門緩緩打開,姜正一本以為他會看到鄧飛的臉,沒想到的是對方帶着個滑稽的鐵頭盔,威壓大大減小。
“姜先生很抱歉沒經過你的同意就把你帶過來了,不過相信我,我也是被逼無奈”頭盔随着那人說話一搖一搖的,顯得格外好笑。
“沒經過我的同意?我想那更像是綁架或者逼迫不是嗎?”
姜正一死死盯着他,即使不再是鄧飛的臉,聲音也更像是男性,可說話的語氣也很明顯的是那天在鄧飛身上的家夥。
“好吧,先生,無論如何我還是希望我們能成功合作的”
姜正一不可置否的攤攤手,依舊盯着他。
“許昌呢?”他的語氣沒有太大的變化,但是鐵頭盔還是能明顯感覺出周圍的溫度在下降,那是姜正一下意識釋放的信息素,周圍煙草的味道猛的增大。
他看着眼前憤怒的哨兵,身邊的濃烈的煙草味明顯的帶着深深的惡意。哨兵的手臂肌肉緊繃着,像是随時準備爆發。很明顯他面前的哨兵是個嚴重的安全隐患。
“嘿嘿嘿!冷靜點先生”他笑着,空洞的聲音在頭盔裡回響。
“許昌小姐必然是被我們安置好了的,不過您也知道,如果您不冷靜下來,想必對許昌小姐也是不好的”他笑的坦蕩,說的話可不是這樣,這話裡是明顯的是十足威脅。
這樣不加掩飾的威脅對姜正一很有效,他無法對許昌毫不在意。
姜正一冷靜了很多,語氣似乎輕快了些,隻是緊繃的手臂依舊。
“威脅?真是個很親切的合作的态度”他說這話時雙手抱臂,歪着頭輕蔑的看着對方,沒有平時的平易近人,帶着鋒芒的姜正一的氣壓比平時低得多,周圍的威壓像是要凝聚成實體,壓的人喘不上氣。
“姜先生,您肯定是能見到許昌小姐的,不過是幫我們做些事……”
“先别說什麼面子話,想讓我幹活,得先讓我知道我家小孩沒事”姜正一打斷鐵頭盔的話,态度強硬。
對方沉默片刻,漆黑看不見内部的頭盔像是同樣在盯着姜正一。
“先生,如您所願”
像是早有準備,他輕輕揮了揮手,他進來時的那扇門很快有了動靜。
先進來的是兩個穿着防護服,捂住口鼻的向導,然後是兩個身着鎢制輕甲的哨兵粗暴的拉着許昌的手臂将她拽進來。
姜正一看到,先是下意識憤怒,然後是隐忍。
無論如何,很明顯先進來的向導是威脅他的武器,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隻是快步走去,從哨兵的手下搶過許昌。
那兩個哨兵還想動手,就被姜正一有針對性的施壓壓的喘不上氣,一時間氣氛劍拔弩張,前方的向導也準備随時放倒這個憤怒的哨兵。
室内的煙草味愈加濃烈。
許昌看着前方的向導,又看了看姜正一,她小聲道。
“我沒事”
姜正一視線轉移,看了眼許昌被拽紅的手臂。
該死,伊甸園的那些垃圾們沒他媽教過他們要怎麼對待向導嗎?真是越來越廢物了。
“這就是你說的把許昌安置好了?”哨兵周圍的威壓越來越大,那兩個哨兵狀似越來越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