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避風險是大部分生物習以為常的生活方式,無論是自然中對狩獵的風險考量,又或是其他,這更像是幸存者刻進骨子裡的東西。
可惜賭徒例外。
縱使桑科特為了自己也為了他苦口婆心,姜正一卻還是不大樂意的。
他清楚,自己有用于對方,所以根本不用擔心許昌的生命安全。可他不樂意,心理上又或是感情上。
他更想直接去把許昌帶走,然後躲到一個偏僻的角落然後安詳的等死。
他知道這樣太過窩囊,大概是漫無目的的活了這麼幾年,也沒有了從前賭局上那股瘋勁,理應是好事的,不過姜正一總是覺得心裡空了些什麼。
桑科特一臉複雜的看一眼德瑞克斯又瞟一眼他,而德瑞克斯則是惡心人的盯着自己。
“他們找我回來,為什麼?”
“按道理說我應該沒有多餘的研究價值了,更别說其他什麼東西”
桑科特欲言又止,德瑞克斯不會想讓姜正一知道的,不過眼下一個精神狀态疑堪憂且易怒的s級哨兵顯然比一個在對方面前窩窩囊囊的同僚更有威懾力的多。
“以前是以前,可現在……”
桑科特話說了一半,腳腕就被狠狠的絞了一下,視線微微向下,隻看到還沒來得及全部收回去的一角墨綠色的尾巴尖。
呵,神經。
“我覺得還是我親愛的同僚講的更清楚些,對吧”
“德瑞克斯先生?”
德瑞克斯虎軀一震,很小心的瞥了一眼姜正一。
意料之中的不善,即使早就做了心理準備,心裡也還是被刺了一下。
這件事也不是不能解釋,但姜正一的三觀尤其價值觀和他很明顯的完全不同,說出來也隻不過讓局面變的更不可控。更何況,更何況全盤托出,那麼當年的事必然也會露出點餡,姜正一不可能察覺不到。
如果當年的事露餡,以姜正一的價值觀來說,不亞于伊甸園自爆炸毀基地。
排出全盤托出這個選擇,挑揀些能說的修飾一下再告訴姜正一的話,就會有很大漏洞,更讓姜正一謹慎也沒好到哪去。
編造?哈,沒有提前設計和編織的謊言脆弱到不去用心琢磨就足夠漏洞百出,他可沒什麼資本和信心去賭姜正一發現不了。
“沒什麼理由的,僅僅隻是因為他們發現你沒死而已,s級哨兵還是有研究價值的不是嗎?”
德瑞克斯低眉順眼的盡力展現出自己的溫馴,他知道如果姜正一認真追究,這話是誰都糊弄不過的,可他賭的就是姜正一想草草了事,賭他不會管現在的任何局面,隻想帶那個小崽子走。
“姜哥,你信我嗎?”
德瑞克斯和姜正一心照不宣,誰都不可能敞開心扉,與其耗費精力猜疑,倒不如扯一個明顯又有趣的謊言讓這層窗戶紙暫時維持在他們需要的程度,德瑞克斯是這樣想的,碰巧姜正一也大差不差。
“信,怎麼不信?”姜正一笑着,大抵是笑的有些晃眼,德瑞克斯跟個智障一樣愣了半天。
“你們打算怎樣?”
“燒殺搶掠肯定占些吧?”
“我全盤接受所有要求”
“我隻要完事之後我和許昌能不缺胳膊少腿的離開伊甸園”
他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突然變的搶手的,但也能隐約猜出些什麼,哈,這一點他都不用多想,絕對不是什麼值得他高興的好事,沒什麼必要自己去找不痛快。
桑科特看了眼德瑞克斯,見對方沒什麼大反應,那麼他就可以理所當然的默認現在是他的主場了。
室内詭異的溫度早就恢複正常,他試着站起來,發覺姜正一如他所說的“安全”和“聽話”,好消息,合作進展迅速。
“姜先生,你的要求我們肯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