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馬的聲音傳來,這場交流不能少他半句,“哇,小弟弟,你不知道,給大家夥唱歌有多開心!當他們的掌聲啪啦啪啦響起來的時候,你會覺得特别有成就感。”
在葛馬的身旁,董夜明一臉不相信,問道:“你說的是什麼?哪有人會聚集在一起聽人唱歌的?”
“會有啊,不管是舞台劇,歌舞劇,還是單純的演唱表演,都少不了歌聲。不管是唱啊,跳啊,都很開心,誰都可以上台,不管你是小孩子還是老人。”葛馬長長地歎了口氣,搖着頭,眉頭耷拉着,似乎非常懷念某段時光,“真的,法陸貢是塊人間寶地,是這片苦難大地上為數不多的快樂之源,去了那裡,所有的煩惱都忘了,隻會想着天天唱歌,夜夜舞蹈!”
董夜明似乎有點心動,問他:“真的?”
聽出了妹妹有點感興趣,董莉莉立刻接話道:“是呀!葛馬是個信差,他去過很多地方,牧盟他也經常去,對那地方相當了解,他說得準沒錯!”
葛馬鼻子翹起來,洋洋自得,大拇指指着自己,誇誇其談,“相信我就對了,小姐!我知道這世上哪塊好,哪塊地鳥都不拉屎,要不是沒錢,我準在法陸貢買幾塊地皮,将來賣給别人,賺得盆滿缽滿!”
克拉娜微笑着,摸着白祁的頭,像在暢想未來,道:“這麼聽起來,牧盟,還真是令人心神向往哪。”
葛馬興緻盎然,信心滿滿回答:“沒錯,那就是這麼一塊寶地,我真的建議西邊的人都過去看看,漲漲見識!就是嘛,路程有點遠,咱們幾個人過去,走走停停,可能得要一個月往上了。”
董莉莉摸着自己的下巴,計算起來,“差不多。不過,咱們的載具不夠,隻有兩頭鹿,最好再弄兩頭來,或者馬也行。”
葛馬道:“咱們有幾個人?兩位董家小姐,夫人和孩子,貴人一個,我一個,總共六個人,那這樣的話——”
“不用算上我。”突然,良久沒有說話的人,冷不丁冒出這樣一句話。
葛馬被杜光歐打斷,思路亂了,問道:“啊,啊?為什麼?”
杜光歐道:“因為我不會和你們走。”
此話說完,空氣中沉默了半晌,煎魚在鍋裡滋滋地響,所有人都看向了杜光歐的方向。
葛馬問他,“貴人你不跟我們走是什麼意思?”
“光歐?”董莉莉湊過來,關切地看他,“為什麼?你要去哪?”
金發的克拉娜皺着眉頭,憂心忡忡地盯着這個已不再是王室的男人,“光歐,你不會……是想回血皚去吧。”
“我不回血皚。”杜光歐說道。
“為什麼說不和我們一起走?”董莉莉追問。
杜光歐看着身旁的她,緩緩道來,“牧盟不是我的目的地。”
董莉莉說:“你去哪?我跟你一起。”
杜光歐搖搖頭,“不行,我不确定黎禮會不會派人追我,和我待在一起很危險。”
“可是正因為有追兵,我們才需要互相幫襯呀。”董莉莉反駁他,執起他的手來,道,“光歐,一直以來,我們不都是互幫互助才走到現在的嗎?”
葛馬插話:“小姐說得對。”
杜光歐盯着董莉莉的手,那雙手上有風霜的痕迹,讓人不禁回想起過往,“這和以前不一樣,這是戰争,莉莉。你跟着我,我還需要照看你。”
一旁,董夜明的嗤笑傳來,女孩冷嘲熱諷道:“那不是挺好,就讓他一個人走,既然他認為别人都是累贅,覺得自己特别有能耐,一個人就能把事做成了,那就讓他自己去做。”
董莉莉怒視董夜明,道:“夜明,你不要說話!”
葛馬這時候連鍋裡的菜也不管了,湊過來問道:“貴人,你想一個人去哪?這南陸上,也就血皚和牧盟兩塊地方,你都不去,總不能是要去南邊的大荒地吧?那裡可真是什麼都沒有!”
杜光歐沒有欺瞞衆人的想法,他如實說道:“我要去找父親曾經的友人,和他一同征戰南北,攻占血皚的那個人。”
董莉莉聽聞,聲音猶豫,“你要去找……燕家人?”
葛馬說道:“貴人,不管你要去哪,都可以先去牧盟,再做打算。現在咱們身上幾乎空無一物,可憐得很。先找個地方整頓一番,收拾收拾行囊,買些物資,不管要去哪,大夥再一起上路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