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古冷漠地回答,“不用了。”
葛馬:“你不想聽聽是什麼嗎?”
“你又能給我什麼呢?除了一些虛無缥缈的,我無法驗證其真僞的回答。”古古如是說。
葛馬模樣坦誠無比,也帶着些胸有成竹,他說:“我能給你一些信件。”
“什麼信件?”古古問。
“你母親寄給你父親的信件。”葛馬說。
他這話一說出來,古古沉默了,她的表情從震驚變得非常的陰森,幾乎是質疑道:“……你說什麼?”
葛馬說:“不過那些信現在不在我手裡,如果我們的交易能夠達成的話,我可以把它們給你帶來。我保證,這次我是實打實的誠心,再也不會欺瞞你任何事了。說會把信帶給你,我就一定會辦到。”
古古幾乎沒有聽見他後半句話,一股火氣陡然攢起,她質問道:“你怎麼會有我媽媽的信!?”
這事怎麼會這麼巧?她和燕無剛剛來到古奈歌的地下室,發現了她的實驗基地,看到了她最後一封寫給愛人的信,沒過多久,這個名叫葛馬的男人就跳出來,說他手上也有古奈歌寄給愛人的信,這究竟是巧合,還是别有圖謀?
古古的憤怒突如其來,葛馬有些不知所措,他雙目誠懇,解釋說道:“對不起!我還是不夠坦誠,我這就什麼都說!其實,我也有介紹過,我是一個信差,但是,我不是常見的那種職業送信人,我……一般隻接受單價比較高的委托,想要靠這個混口飯吃,總歸是要有些門路的。所以,我偶爾也會接到一些……不想走常規渠道送出去的信件,這其中,就有許多大人物的委托。”
說到這裡,葛馬歎了口氣,肩膀也垮了,一副自我反思的模樣,繼續道:“唉,說到這裡,我必須自己揭發,我并不是一個那麼稱職的信差。你看,我寄一封信,能拿到的賞金就那麼多,但是,大人物的信裡面,往往都有着價值連城的信息。而我的另一個主要的收入來源,就是兜售這些信息。所以之前我才那麼有自信,說無論什麼問題我都答得上來。因為這天地間發生的那點雞毛蒜皮的小事,我已經知道得七七八八了。”
葛馬似乎打開了話匣子,沒人打斷他,他就滔滔不絕地道來,“之所以能這麼做,是因為我掌握一門技巧,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信拆開,讀完再完好無損地粘回去。沒人看得出來我做過手腳,委托人們隻當我是一個可以信任的特殊信差,和我有長期的協議。但凡有見不得光的信件想寄,他們就會托付給我。”
言及此處,葛馬的目光有些怅然,似乎聯想到了很久遠的事,“我去過很多地方,曾經也來過甾染。你的母親不知道是在哪裡打聽來了我的信息,請我給她愛人寄出去一封信,收信的地址是元城。我當時口頭上答應得好好的,說一定寄到,但沒有告訴她,我根本不知道元城那個地方在哪。我隻是聽說過,它是一座地下暗藏的、已經死去的城市。”
“你沒有把信寄給我的父親。”古古說道。
葛馬說:“沒有,當然沒有,你的母親也從來沒有問過我是否把信寄到了。後來,我才明白過來,她不是真的想要誰收到這封信,她隻是……一直在把她的思念寄出去。”
古古眯起眼睛,盯着葛馬,“所以,你也沒有那麼神通廣大。你知道那些所有關于我的事,完全是因為你偷看了我媽媽寄出去的信件内容。”
葛馬有些不好意思,說道:“這個……我本來沒想看的,但是,她持之以恒地寄,年年都寄。我也很好奇,她究竟是有怎樣的思念,才會給一個沒有回音的地址寄出去那麼多信……”
古古陷入了沉思,她不是在思考與這兩人繼續交易的可能性,她隻是,在思考母親和父親的事。
這時,一旁安靜了有一陣的燕無問道:“你們找到杜光歐之後要做什麼。”
董莉莉與葛馬在軍營門口與燕無見過一面,不過,直到現在為止,幾人還沒有進行過哪怕一次面對面的交流。董莉莉面向這個第一次朝他們開口的男人,說道:“他想一個人完成我們的事業,我們隻是想和他團聚,一起想辦法。”
燕無說:“他在攢攏我的父親,讓他集結兵力,向血皚進發。”
葛馬道:“沒錯,是這樣的,我們都想收複血皚。”
燕無沖紅頭發男人說:“甾染不會幫助你們。”
董莉莉與葛馬兩人交換視線,均顯得有些低落。
但是,燕無轉而又說道:“不過,如果你們在見到杜光歐之後,能夠勸服他,讓他離開甾染、另謀出路,或許,我能幫你們制造和他見面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