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衡星叫的同城跑腿緊趕慢趕,終于在這場聚會快要結束的時候,到達了金盛華庭。
送的禮物也很簡單,是一對黑色的運動護腕。
這一場并沒有鬧到多晚,十點左右就結束了。
萬少陽和張子龍打掃現場。
謝昱珩送路衡星回家。
雖然這個所謂的送人回家也隻是打開門然後又走到對門,一分鐘的時間都要不了。
夜裡已經十分寂靜,還有些偏冷,空氣中隐約浮動着桂花香味。
地燈随着開門聲開啟,從謝昱珩家裡透出的燈光斜斜地打在地上,有一些邊緣蓋在了路衡星家的門框下。
路衡星站在家門口回身溫和道。
“生日快樂,晚安。”
這一晚,她說了三次生日快樂。
每一次都是輕柔的語調。
謝昱珩輕微颔首,“晚安。”
進了十月,天氣越發變幻莫測。
從淩晨開始就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大約是後半夜雨越下越大,路衡星醒來發現天色依然是暗沉沉一片。
豆大的雨滴打在窗戶上,發出陣陣清脆的響聲,又凝成一股股細流滑下。
眯眼看了一會雨,又關上窗簾埋進被窩裡。
時間緩緩流逝,雨勢漸小,很快到了十一點半。
路衡星從被子裡探出頭打了個呵欠,終于睡足了。
樓下傳來陣陣香味,她起身洗漱。
換好衣服走下樓,做飯阿姨适時端來一盅雞湯。
笑着說:“路小姐,天氣冷,喝點湯暖暖身子。”
路衡星有些無奈地笑了笑,輕聲道了謝。
她之前就說過讓阿姨不用稱呼她為小姐,直接叫名字就好。
但阿姨說這是家政公司教的規矩,不能違背。
也不知道是教的哪門子規矩,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民國時代的高門大戶呢。
但阿姨堅持,路衡星也沒法,就任由她去了。
阿姨說的家政公司是金盛華庭的物業公司旗下,專門做家政服務的子公司。
小區的住戶幾乎都用的是這家公司的家政人員。安全,還有保障。
當時挑阿姨的時候是路衡星在家,路媽媽遠程視頻面試的。
本來路媽媽是想配一個會多國語言的管家,一個做飯阿姨,和一個随叫随到的保镖的。被路衡星制止了。
多國語言的管家真的沒必要,她才高一,真的不想那麼卷。
而且路家又不是什麼豪門世家,不過是普通家庭罷了。隻是因為路媽媽算是事業有成,所以勉強積攢了一些家底而已。
再說上學又不是打仗,小區安保也十分嚴密,哪裡用得到保镖。最終隻留下了一個做飯阿姨。
阿姨姓劉,年逾四十。生的圓潤有福氣,總是笑眯眯的,看起來就很有親和力。平時話并不多,但做事十分盡職盡責,尤其擅長煲湯。
路衡星坐在餐桌旁,漫不經心地對客廳的監控揮了揮手。慢悠悠地開始喝湯,濃厚的香氣順着吞咽流入胃裡,渾身慢慢暖了起來。
窗外的雨差不多已經停了,天空慢慢褪去暗沉,露出一些屬于正午時分的光亮。
手機屏幕亮起,屏幕顯示銀行卡入賬短信。是路媽媽又給她轉了一筆錢。
路媽媽并不常駐清遠市,她因為忙碌事業的原因幾乎是全國各地到處跑,偶爾還會出國。
陪伴在路衡星身邊的時候很少。
但路衡星從未因此抱怨,因為當年路媽媽離婚的時候,本來可以選擇不帶她走。
這些年,即便路媽媽不是經常在路衡星身邊,她生活的方方面面也都被打點得很好。
瓷盤被放在桌上,打斷了路衡星的思緒。
鼻尖充斥着飯菜的香氣,眼前是劉姨笑眯眯的眼睛。
路衡星彎起一抹笑,低頭開始吃飯。
國慶放假七天,路衡星就準備在家躺七天。
但俗話說得好,計劃趕不上變化。
這不,在跑步機上還沒慢跑夠半小時的路衡星就被季晚櫻一個電話叫到了綠綠。
下午三點,天氣依然不好,但天空并不昏暗。空氣裡帶着絲絲雨後涼氣和草木清香。
路衡星推開綠綠的門,就看到季晚櫻坐在角落靠窗的位置。
她穿着一條白色連衣長裙搭配淺綠色毛衣針織開衫,長發編成麻花辮垂在頸側,幾縷碎發垂下來搭在額際臉側,素白的手指松松握住一杯溫開水,有一搭沒一搭地喝着。
路衡星走到她面前,拉開凳子坐下。
季晚櫻開口就是一句。
“我不想跟陶為遠在一起。所以,我準備把所有事都告訴他。”
路衡星眉尖一挑,擡眼看她。
這才想過來,之前她問過季晚櫻,對陶為遠到底是什麼想法。
但她确實沒有想到季晚櫻會想直接把事情告訴陶為遠。
路衡星平靜地看着她。
“但你的死跟他有關系。”
季晚櫻彎了彎唇:“原劇情裡不是他逼我自殺的。其實他跟着我,囚禁我,也是想保護我,隻是方法用錯了。”
路衡星默了默,“你真的不想報複他嗎?即便他囚禁你。”
季晚櫻搖頭。
“我們一起生活了十幾年,這麼多年裡,他一直很呵護我。我了解他,他從來沒有想傷害我。”
“原劇情裡是我自己不想活了,再說了,他現在也還沒有真正地直接對我做什麼。”
路衡星:“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不跟他在一起,我任務也失敗,該怎麼辦?”
季晚櫻:“大不了再死一次,我無所謂。”
路衡星:“你甯願死,也不要他?”
季晚櫻:“是。”
“明白了。”
路衡星點頭,又問:“那你告訴他劇情,不擔心受到懲罰嗎?”
她還真不知道把劇情告訴與劇情無關的人會是什麼情況。
季晚櫻笑了笑,“所以我叫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