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運動會,除了路衡星她們下午的籃球賽以外就沒有别的項目了。所以她們其實也沒什麼必要到操場報道,大部分時間都在體育館練球,張子龍他們更是在宿舍裡睡夠了才出門,隻有謝昱珩作為體委,還是得在操場站滿三天。
不過這群朋友們要實在無聊也還是會到操場看看他,唠唠嗑什麼的。
謝昱珩就一邊聽着他們說話,一邊摩挲着手裡的黑珠手串,時不時回應兩句。
張子龍看了他兩眼,正準備開口問。
“謝哥你怎麼了,這兩天老盤這手串。”
感覺有點心不在焉,還有點焦躁。
謝昱珩手指頓了頓,淡淡回答:“沒事。”
張子龍還想說什麼,一旁的萬少陽笑着捏了捏他的肩膀,示意他閉嘴。
謝昱珩不想說的事情,再問也的不到結果。
而女孩子們這邊,001之前說,最好不要讓兩個女主角離路衡星太遠,所以三個人這兩天幾乎是同進同出。路衡星在體育館練球,季晚櫻都得在一旁看着。
可以說是全方位嚴防死守了。
下午練完球,路衡星抽了個空,帶着季晚櫻跟江淮然去醫院看了看江姥姥。
老人的精神已經沒有以前好了,據護士說一天裡最多也就隻有半天的清醒時間。長時間輸液的手腫脹不堪,襯得本來就瘦小的身體越發孱弱。但她的臉上一如既往帶着和藹的微笑。對這些來探望她的孩子們也是輕聲細語。
走出醫院後,路衡星問001。
【江姥姥的時間還有多久?】
001:【抱歉,宿主,我也不知道。】
路衡星蹙緊了眉,但也沒有再問。隻是心底隐憂越來越重。
她有種感覺,也許就這段時間了。
第三天一早,所有還沒完成的運動會項目都進入決賽。路衡星她們一班也安排在早上十點的時候在體育館跟季晚櫻她們班打四進二晉級賽,然後再跟高二年級的角逐冠亞軍。
出門前路衡星問001。
【既然都隻剩兩個月了,我為什麼還要走這種學校裡平常的劇情?難道不是應該立刻想辦法拯救女主。撥亂反正嗎?】
就好像今天隻是這個世界普普通通的一天,她也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現在要去參加一場普普通通的籃球賽。
沒有什麼狗血的你愛我我不愛你,我愛你我就要囚禁你的爛俗劇本。
也沒有誰告訴她,這個世界有可能在兩個月之内就會崩壞。
耳邊傳來001冰棱又刻闆的聲音。
【因為您和幾位主角都還是高中生,高中生就要有高中生的生活,經曆這些也不會耽誤您拯救女主。】
【當然,不經曆這些,您也不一定能救得了女主。】
路衡星一時有些哭笑不得。
天邊淡金泛白的太陽緩慢升起,照亮了校園,也照亮了她的眼睛。
體育館内。
各班人員該在場的都已經在場了,觀衆席上也坐了不少人。季晚櫻沒有坐在五班的區域,而是找了一個人少的地方坐下。
路衡星站在準備區一邊調整護腕,一邊觀察周圍的情況。一擡眼就看到入門處緩緩走進來的陶為遠。
前兩天的蒼白消失不見,他恢複了平日裡那副溫文爾雅的模樣,穿着打理得一絲不苟的白襯衫和黑色直筒褲,鼻梁上架着一副銀絲邊眼鏡,唇角彎起柔和的弧度。
但鏡片後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跟江淮然坐在一起的季晚櫻,眼神晦暗不明。
大約是感受到了路衡星的視線,陶為遠破天荒地第一次對着她微微颌首。
路衡星冷冷地看着他,感受到了他微笑表情下的一絲挑釁。
她不由自主地回頭看了一眼季晚櫻,就看到她在座位上緊握着扶手,表情冷淡,眼底含怒。
陶為遠眯着眼欣賞了兩眼她的表情,又離開了體育館。就好像是專門來看看季晚櫻似的,看一眼就走了。
路衡星看着他走遠的背影,眉心微蹙。
很快,熟悉的哨聲響起。
新一輪籃球賽開始。
上半場還好,都打的有來有回。
五班的女孩子們卯足了勁頭,路衡星也打得越來越有手感。
兩邊的比分幾乎持平,身體的熱量沖散了一部分心裡的冷意。
戰意在眼底灼燒,路衡星感覺到久違的暢快。
但下半場快結束的時候,她卻忽然感到一陣心悸。
由此最後一個投籃失了準頭,籃球擦過籃筐邊緣,被正站在籃下的一個五班的高個子女孩接住,反手投進了籃筐。
哨聲響起。
一班以一分的差距,惜敗五班。
隊友們雖然有些遺憾,但也沒有說什麼。
路衡星甩了甩額發往場邊走,眉眼平靜,唇角緊抿。
倒不是因為輸了球賽,而是心裡不安的感覺消散不去。但她又不知道這感覺從何而來,畢竟江淮然和季晚櫻看起來都沒什麼事。
帶着這樣的感覺,路衡星帶着隊友們和高二輸掉的那個班進行了敗者組的比賽。
最後以十五分拉開差距,奪得第三名的成績。
下午就是頒獎時刻和運動會閉幕式。
江淮然跳遠第一,張子龍100米第一,路衡星跳高第二。還有些其他同學雜七雜八的獎項。一班在這次運動會裡位列第三,算是個很不錯的名次。
清遠一中對學生一向慷慨大方。
前三除了獎牌,還有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