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也說了,是差點。”聶如霜言之鑿鑿,說得跟真的一樣。“若這一切都在她的計算之中呢,師叔又如何得知她不是在做戲?”
亦衡長老對三年前的事耿耿于懷,這下終于找到了報複的機會,也順着聶如霜的話說道:“沒錯,三年前她放走了白狐,我就覺得她身份可疑,如今又能隻身逼退魔族,就不得不重視她的身份了。”
“說來說去,你們就是認定了她是嗎?”唐長老性格直率,急得直跺腳,卻也想不到更好的理由來反駁他們。
但倪長老就不一樣了,冷靜沉着,分析利弊,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微笑着詢問聶如霜和亦衡長老:“師兄和聶師侄都覺得阿妍的身份可疑,可阿妍自進入玄玉門起,便一直在我和師兄的眼皮底下,除了皇城一行,從未離開過我們的視線,更沒有接觸過宗門的其他領域,敢問兩位,你們覺得她的目的何在?”
心細的人立馬就反應了過來,他們确實沒有在其他地方見過陸雪研,也隻有去唐長老的住處才有機會見着她一兩面,門中很多弟子也隻是聽說過她的名字,對她這個人沒有一點了解,人群中便漸漸有了議論聲。
“倪長老說得對呀,我來這裡兩年了,都沒有見過這位師姐。”
“兩年算什麼,我都來十年了,都沒見着呢。”
“我倒是見過,這位師姐人美心善,給我包紮傷口的時候可溫柔了。”
“是呀是呀,在皇城的時候,就是這位師姐救了我們,當時我都以為是仙女下凡了。”
“......”
聶如霜見風向變了,逐漸偏向了陸雪研,自己又實在找不到她的錯處,随即又将矛頭指向了赤翎。“陸師妹能時刻活動在兩位師叔的視線中,那赤翎呢?他神出鬼沒,幾乎無人能捕捉到他的蹤迹,師叔就能保證赤翎也沒離開過嗎?”
别人不知道赤翎他們的實力,但唐長老和倪長老是知道的,而且也知曉了他們天神的身份,若他們真想對玄玉門不利,完全費不着這麼麻煩,一擡手,一跺腳便能讓玄玉門從世間消失。
對于這種強加的罪名,唐長老真的生氣了,罕見的黑了臉。“聶師侄,你要這麼說的話,師叔我可就不高興了,阿妍他們是招你惹你了,你就一定得給他們按個罪名不可嗎?”他可是公認個老好人,突然發怒,把衆人都吓了一跳,還沒回過神便又聽他說:“别忘了,你們能平安回來,多虧了他們的舍命相助,若是沒有他們,你們能不能全身而退,還真的不好說。”
那可是陸雪研的高光時刻,宗門裡很多弟子都被她保護過,聶如霜見情況對自己更加不利了,又拿陸雪研收徒的事情來發難。
“那她就可以居功自傲,擅自收徒?”情急之下,聶如霜沒大沒小的喊了起來。
唐長老氣得吹胡子瞪眼,何時要她一個弟子來置喙自己的決定,也跟着吼了起來:“此事本座已經禀明了掌門,并且征得了掌門的同意,你無權過問!”
聶如霜被捧慣了,一時失了分寸,情緒更激動了。“師叔當真是偏袒自己的徒弟,連這種不合禮制的事都幫她辦妥了,想包庇她也在情理之中。”
“你胡說八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