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雪研沒經過任何思考,跟燭龍碰杯,然後就毫無防備的喝下了。
“隻是這些尋常酒水,終究比不過那老頭釀的。”酒過三巡,燭龍又開始感慨。
“師父釀的酒确實獨特,世間少有。”陸雪研也在旁附和。
誰讓陸雪研是唐長老的親傳弟子,釀酒的本事也學了個十成十,燭龍話鋒一轉,便開始央求陸雪研幫忙。“你不是得他真傳嗎,不妨給我釀一些。”
陸雪研有些為難,燭龍還以為她不願意,剛露出失落的神情,就見陸雪研解釋道:“這倒不是什麼難事,隻是魔界的這些東西幹澀乏味,與人界不同,釀出來的味道怕是不會太好。”
這點小事可難不倒燭龍,隻要他願意,可以不知疲倦的往返人界與魔界,随即放下杯盞,讨好似的注視着陸雪研。“這些都是小事,隻要你想要,什麼天材地寶我都能給你收羅來。”
此舉有些獻殷勤的感覺,陸雪研都被逗笑了。“用不着什麼天材地寶,尋常蔬果就可以了。”
氣氛稍微輕松了一些,燭龍趁熱打鐵,不停的找話題跟陸雪研聊天。“那老頭對你當真不錯,能教你的都教你了。”
陸雪研聽着沒搭話,燭龍見狀又補充道:“我沒有殺他們。”
“我知道。”
燭龍震驚,再次确認:“你都知道了?”
陸雪研肯定的點了點頭,再次回應:“嗯,琨羽都告訴我了。”
提起琨羽君,氣氛瞬間凝重,燭龍糾結了許久,終于問出了自己最在意的那個問題。“你......還想回到他身邊嗎?”
陸雪研美眸低垂,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然後才回道:“我們緣分已盡,此生再無可能。”
燭龍吃了一顆定心丸,心情大好,臉上是藏不住的興奮,又是給陸雪研夾菜又是倒酒的,格外殷勤。“你身子還未大好,得多補補,我再給你尋些靈藥,定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
燭龍多面,溫柔幾乎都留給了陸雪研,但陸雪研有些恍惚,她不知道燭龍說這些究竟出于什麼目的,也不敢再奢望燭龍能真心待她,便放下碗筷,婉拒了燭龍的好意,擔心尴尬,又立即轉移話題。“我們似乎都沒有好好坐下來說過話,這樣正經的還是第一次。”
燭龍将她的這些小動作都看在眼中,心裡閃過失落,不想讓陸雪研察覺了出來,便故作輕松的跟她打趣:“你覺得我不正經?”
陸雪研斜眼睨了燭龍一眼,仿佛在說正不正經你心裡沒點數嗎?但說出的話卻是:“正不正經又有什麼關系,神君便是神君,無論是何種性情,都改變不了在三界的地位。”
陸雪研的話模棱兩可,完美的回避了燭龍的問題,同時又肯定了他在三界的地位,都是場面話,不帶半分情感。
這麼疏離讓燭龍很不适應,随口抱怨:“阿研不似以前那般心直口快了。”
“寄人籬下,難免要謹慎一些,唯恐再得罪了某位大人物,我和孩子都将性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