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龍可沒有真把陸雪研當豔奴看待,見陸雪研要給他斟酒,立馬用手蓋住了杯子。
‘他這是嫌棄我嗎?’陸雪研在心裡默默嘀咕,而後放下酒壺,低垂着腦袋靜坐着,眼神不經意間掃過燭龍的手臂,赤紅的衣袖上還沾着血迹。‘他受傷了嗎?’
燭龍見陸雪研一直盯着自己的手臂看,主動将袖子拉了起來,一條深可見骨的傷痕立馬就出現在了陸雪研視線中。‘這麼深的傷痕,他怎麼也不醫治一下?’
“你不是修醫道嗎,這點傷對你來說不成問題吧?”燭龍語氣淡漠的問道。
過去的幾年裡,幾乎所有人都忘了陸雪研最擅長醫術,隻把她當成供赤魈取樂的玩物,但燭龍還記得,甚至讓她幫自己治傷,那便是對陸雪研能力的認可。
陸雪研難以置信的看着燭龍,心情極為複雜,發覺燭龍是認真的,便默默點了點頭。“若是神君信得過,我願意為神君醫治,隻是我手中既無藥品,也無工具,恐怕......”
燭龍早就預料到這點了,随手就丢了個錦囊給陸雪研。“你盡管用,剩下的就當是報酬。”
“多謝神君。”陸雪研接過錦囊,打開一看,好多的财寶、靈藥,夠他們母子無憂無慮的生活好幾十年了,頓時瞪大了雙眼,喜悅之情溢于言表,都忘記僞裝了。
燭龍見陸雪研财迷的樣子,跟從前别無二緻,内心忍不住發笑。
收人錢财,替人消災,陸雪研在處理燭龍傷口的時候格外認真,縫合得也非常完美。
燭龍隐忍又克制的注視着她,她左手手腕上的傷痕,與自己手臂上的縫痕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不禁有些自責,要是自己的縫合技術能有陸雪研那麼優秀就好了,也不至于将她的手腕縫得那麼醜,歪歪扭扭,像條蜈蚣攀附在上面。
赤魈表面淡定得很,眼神卻不自覺的向陸雪研他們那個方向看。
甄姬将這一切都看在眼中,将陸雪研列為了頭号敵人。
“此番能擊退神族,促兩族交好,燭龍神君功不可沒,我等敬神君一杯。”朱雀族有意與燭龍交好,領頭将領攜部下向燭龍緻敬。
燭龍回過神,敷衍的端起酒杯應和。“舉手之勞。”
燭龍正要一飲而盡時,陸雪研出言制止了。“神君有傷在身,還是不要過量飲酒為好。”
談話之時,殿上的人都安靜了下來,陸雪研的話清晰的傳到了每個人的耳中。
以他們對燭龍的了解,凡是幹涉燭龍的人都沒有一個好下場,那些人的神情晦暗不明,不知道燭龍會怎麼懲罰陸雪研。
幾十雙眼睛都注視着他們,陸雪研尴尬極了,将頭垂得很低很低,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燭龍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放下了酒杯,然後對一旁的侍者吩咐道:“換茶。”
這一舉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朱雀将領感覺自己被看低了,立馬就變了臉色。“一個豔奴說的話無足輕重,神君怎的聽了她的話,莫不是真看上了?”
這番話頗具嘲諷之意,為了維護表面的關系,正常情況下都會選擇舍棄陸雪研,而陸雪研也做好了被舍棄的準備。
但燭龍的做法總在意料之外,隻見他一把攬過陸雪研的腰,将其拉入懷中。
陸雪研一時沒反應過來,整個人直接撲了上去,她骨瘦如柴,衣服寬大才沒有顯現出來,被燭龍這麼一抱,什麼都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