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業表現的滿不在乎,甚至還有點小失望。“若非如此,屬下如何能成功殺了公子呢。”
真是不知者無畏,燭龍當時發狂的情景他又不是沒有看見,不知他為何還能如此淡定,玄僮都佩服他的這種勇氣。“若是讓父親知道是你算計我,你可知你的下場是什麼?”
玄僮搬出燭龍以後,本以為朔業會有所收斂,豈料他不但不害怕,反而毫無征兆的大笑了起來,擡起胳膊,在玄僮面前表現得特别嚣張。“此時此刻,我還好好活着,看來大公子并沒有告訴神君,難道你不想讓他給你做主,不想讓他知道,不是你無能,隻是你大意了嗎?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敢告訴他,怕他覺得你是一個沒用的廢物,怕他覺得你就是一個累贅。”
朔業已然将玄僮視為了仇敵,對玄僮各種挖苦。
朔業不可一世的樣子出乎玄僮的意料,看着曾經同為孤兒的份上好心提醒他。“你好歹也是魔尊的親信,這麼做就不怕引發魔尊和我父親之間的矛盾嗎?”
朔業是赤魈的親信,一提起他們之間的這層關系,就莫名升起一種優越感,将燭龍和玄僮貶得一文不值。“你們借居魔界,難道還要跟魔尊為敵嗎?燭龍應該也不會為了你去得罪魔尊,畢竟魔界可是他現在唯一的容身之所,失去了這個庇護,他該何去何從?你們這些依附于他的人又該如何自處?”
“哼~”玄僮不屑的冷哼一聲,随後也毫不留情的嘲笑他。“别把自己看得那麼重要,也不要把你們魔界看得那麼重要,不是我父親非要留在你們魔界,而是你們的魔尊親自将他請來的;若你有什麼意見,大可以去找你們魔尊,我也想知道,他是如何看待你暗算我的這件事,更想知道,他願不願意為了你,得罪我父親。”
玄僮的這番話算是徹底将朔業唬住了,他知道自己在赤魈心中的地位,不可能為了他去得罪燭龍,若是将這件事捅了出去,倒黴的人隻會是他,于是就不服氣的大叫了起來:“将他請來又如何?那就很了不起嗎?那就可以随意踐踏别人的生命嗎?”
燭龍在玄僮的心中分量極重,聽到别人诋毀他,自然要出面維護他的尊嚴。“你沒有資格在這裡指責我父親,他賜福恩澤也罷,屠禍蒼生也好,都不是你能夠說三道四的。”
玄僮對燭龍的一番孝心,在朔業看來不過是阿谀奉承罷了,随即冷笑一聲。“你還真是他的一條忠犬,可你别忘了,你出身低微,不會真的以為他會把你當親兒子一樣對待吧;像他那種陰晴不定的性格,很難伺候吧,也費了你不少心思吧,說不定哪一天你也會成為他的刀下亡魂!”
朔業越說越激動,越說越離譜,越說越沒有邊界,讓玄僮都有些摸不着頭腦了,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幹什麼,于是就開門見山的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朔業聞言,突然就冷靜了下來,歪頭斜目的注視着玄僮,然後陰陽怪氣的對他說道:“我就是很想知道,你受了傷,他都有那麼大的反應,若是看到你的屍首,不知道會露什麼樣的表情。”
他一邊說着一邊逼向玄僮,臉上也露出滲人的笑意。
玄僮也不好惹,不會放任他威脅自己生命,随即反問他:“你就這麼想要我的命嗎?”
朔業也很幹脆,正面回應了他。“那是當然,這幾年,我每天都在想,我要如何才能殺了你們,如何才能為流螢他們報仇。”